黄昏把陈晗的身影拉长。
透过干净的玻璃橱窗，她看到婚纱店墙上的标语：为自己穿上婚纱。
她走了进去。
立在镜子前的陈晗，身上是一件纯白的裙摆嵌有无数皱褶的裙子。
褶皱裙上蒙有一层柔柔的轻纱，柔美的蕾丝花边修饰波浪形的袖口，顺着光裸的肩头往下，点缀着螺旋藤蔓式的净白色玫瑰，婚纱裁剪得体，裙摆蓬松。
店里的导购在一旁，夸她让像从云里走出的公主，温雅又华丽。
陈晗怔怔地望着自己身上的婚纱，只觉得导购在哄人。
明明那层轻纱不够轻盈，白玫瑰绣得不够精致，还有，婚纱的质地、款式不是华丽中的简单，而是纯粹的简单。
最重要的是，穿婚纱的人，没有丝毫笑意。
不好看，陈晗心想。
“很好看。”季念的声音。
陈晗转身，诧异地望着他：“你怎么来了？”
“老婆试婚纱，老公怎么会缺席呢。”他亲昵地伸手打算摸摸陈晗的脸。
陈晗侧身避开，他的手僵在空中。
身旁的导购识趣地离开。
“我记得，已经跟你说过，合作终止。”陈晗皱眉，淡声说道。
季念走近了些，附身下来：
“可是，我没同意。”
“陈晗，我比他差吗，你宁愿当别人的情妇，也不愿意跟我。”
被他口中的“情妇”激到的陈晗，声音更冷了些：
“我今天没力气说话，直接说吧，你找我想干什么。”
季念站直身，视线在她的身上走了一圈，说道：
“我想吻你。”
“有病”二字已到齿间，陈晗看到了橱窗外的苏默予。
他似是跑过来的，正在平复呼吸。
“配合我一下，只要笑着就好。”陈晗快速对季念说道。
她把季念推到镜子前，快速地把身后衣架上的新郎西装取下。
掀开珠帘进来的苏默予，看到陈晗拿着一件西装，亲昵地在季念身上比划。
两人笑得甜蜜。
“陈晗，”苏默予喉咙发涩，陈晗抬眼看他，他隐忍又讨好地笑着说：“我这次恢复得很快。”
他跟陈晗说过，每次莫名其妙地向苏茉表白，过后都会疲软无力病一场。
“我恢复得越来越快了，不久后就……”
“苏默予，”陈晗把头靠在季念肩上，笑着说：
“我们正在试婚纱，可能不方便跟你说话。”
说完，她视线转向门口，似是在提醒他离开。
苏默予上前，拉住陈晗就往自己怀里带，声音极度压抑：
“不可以这样，我很快就能解决，你昨晚答应会等我……”
陈晗一把推开他，冷漠开口：
“床上哄人的话而已，你不也一样吗，床上爽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不是！我不是！”苏默予在暴走边缘，吼出声。
季念走上前来，附身在陈晗脸上亲了一口，挑衅说道：
“为一个情妇在这丢脸，苏默予你……”
他话还未说完，苏默予抓住他的领口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还未等季念缓过神来，又被苏默予掐住脖子往墙上撞。
“你疯了！”陈晗跑过去掰苏默予的手，“苏默予，看你现在的样子！这是你第几次了！”
“他说的话我不爱听！”苏默予依旧没松手。
陈晗自嘲道：“难道我不是吗，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不是！”苏默予心疼又着急地看向她，松开季念，双手捧着陈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