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过,他似乎都是无动于衷的。
她又觉得殿下根本不在意姑娘。
可眼下,看殿下这样对姑娘,又不像不在乎的样子。
真不知道太子殿下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拿着。”赵晢将碗递给她。
糖糕回过神来,忙接过碗,暗暗摇头,真是不该走神,太子殿下的心思哪是她一个小小的婢女能揣度的?
李璨浑浑噩噩的,昏了醒醒了昏,不知道昏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苦汤子。
她口中又疼又苦,难受至极,身上也是酸疼难耐,就好像被大马车从身上碾过一遍,骨架子散了一般的痛不欲生。
这种痛苦时时刻刻地折磨着她,反而昏过去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是最舒服的。
时间好像停滞了一般,她觉得最少好像过了好几年,脑袋里的疼痛和身上那种酸疼的感觉才有所缓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耐的痒。
“好痒……”
她哼唧了一声,伸手便去挠脸。
赵晢捧着本书,就守在床边。
她才有动静,他便抬起头来了。
他眼疾手快,一把丢下书,捉住了她的手腕。
李璨又抬起另一只手。
赵晢不客气地将她另一只手腕也捉住了。
“好痒!”李璨痒得难受,睁开双眸,便瞧见赵晢清冷的脸,她皱起小脸:“放开我,我好痒……”
“姑娘,挠不得!”糖糕在一旁忙道:“您生了痘疫,徐院正叮嘱了,千万挠不得,我会留下疤痕的!”
李璨闭上了眼睛,难受地直流眼泪:“可是我好痒啊……”
“膏药。”赵晢吩咐。
糖糕忙取了膏药来。
“别乱动。”赵晢松开了李璨的手。
李璨尽管痒得直哭,但还是强忍着不曾去挠,脸上身上无论哪一处,她都不想留下疤痕。
赵晢捏着棉球,动作极快地给她脸上、脖颈处、四肢都上了药:“可曾好些?”
“身上也痒……”李璨逐渐止住了哭泣,难受地扭着身子。
“别动,水泡蹭破了也会留疤。”赵晢将药膏递给糖糕,自个儿回避到一边去了。
糖糕给李璨上好了药,又换了一身衣裳。
李璨才觉得好受了些,但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我什么时候能沐浴?”
她问糖糕。
糖糕却看向赵晢。
“痊愈了才可。”赵晢捧着书,坐在桌边翻看,不曾抬头。
李璨本想问他还要多久,但一见他便想起他与周羡如的婚事来。
她顿时失了与他说话的兴致,看向糖糕:“我怎么会在这里?”
“殿下听说您染了痘疫,连夜去接的您……”糖糕小声回:“姑娘昏睡三日了,殿下照顾姑娘,都没睡过一个整夜觉……”
李璨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赵晢,撇了撇唇,那又如何?
不过是为了应付陛下罢了。
“姑娘饿了吧?”糖糕取过一旁的食盒:“吃点粥吧。”
徐景估摸着李璨今儿个会醒,所以厨房一早预备了绿豆粥。
徐景说绿豆败火清毒,这个时候用是最好的。
糖糕扶着李璨,缓缓坐起身来。
李璨一瞧自己满腿满手是红色疙瘩,险些昏厥过去,她忙伸手去摸,脸上呢?
脸上也是如此吗?
“姑娘不能摸!”糖糕忙拦着她。
李璨垮了小脸,欲哭无泪,满脸长着这种东西,得多丑啊?
且全都被赵晢瞧了去了,赵晢一定嫌弃得要命!难怪坐得那么老远,看都不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