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在来之前,早已经问清了情况。
自蝗灾发生后,前来救济百姓的是江亭,安排人手的是苏沉和杨烈,而县太爷和衰太守,根本就是毫无作为。
眼下衰太守却是大言不惭的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简直是无耻至极!
再一看眼下这阔绰无度的宴席,酒肉喷香,菜品无数,底下更是有美姬吹笛伴舞,足以见得衰太守平日里作风有多奢靡。
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云泽看着衰太守冷冷一笑,怒道:“既然衰太守如此为百姓忧心,不如直接开仓救济百姓,好助百姓们度过此次难关。”
衰太守当即大惊。
“这,这万万不可啊……”
要是开了仓,那他岂不是要陪着那些贱民吃粗粮糙饼?
指不定还会吃了上顿没下顿,整日整日的吃不饱饭,他一个当官的,怎能受这种口腹之苦。
云泽哪能看不出他心中所想,顿时眼中的冷意更甚,心底也是无比的失望。
这些带着乌纱帽的人真是妄为官!不为民为百姓,反倒是贪恋权势与美色,实在是不堪入目!
云泽看不下衰太守这幅丑恶的嘴脸,愤怒的起身挥袖,倏然转身离去。
“衰太守,到底要不要开仓你自个看着办,此事我定会如实回禀圣上。”
见状,苏沉和江亭也立即起身,紧跟云泽其后一同离开。
衰太守难能听不出云泽这句话中的威胁意味,当即脸色难看的将酒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真是岂有此理,这云泽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小小一御史大人,竟然敢在本太守面前耍威风!”
瓷杯随着酒水四溅,底下的美姬被吓得惊叫连连,赶忙跪下磕头,大气都不敢出。
衰太守为官多年,早就习惯了在高位上作福作威,哪曾被人这样落过面子,心中自然是极为的气不顺。
偏生他还拿云泽毫无办法,只能将满腔的怨气咬牙往自己肚子里吞。
事后衰太守越想越气,眼睁睁看着下人们开仓取粮时,脸色更是难看到极致,双拳紧紧握着。
江招娣在夜中见衰太守满腹郁郁,便开口询问,清楚了情况后,忽地轻笑了一声。
她身上单薄的披着红纱,柔若无骨般倚向衰太守,笑道:“太守您真是糊涂了,您可是太守,何须事事亲力亲为,想来底下应是有无数人抢着帮您办事才对。”
衰太守一听这话,双眼顿时亮起。
对啊,云泽说要开仓救济百姓,可没说只能开他的仓。
他一拍大腿,另一手搂紧江招娣的腰肢,哈哈大笑了起来,“还是我的心肝儿聪明伶俐,此话说的对极了!”
衰太守当即将手底下的人叫来,让他们给县太爷传话,让县太爷去办此事。
而后他如同是解决了一桩心事,眉头舒展的与江招娣厮混成一团,眼神有些阴晦的冷声:“不过是一小小御史,本官倒是要看看,他能拿本官如何!”
另一头,突然收到一份差事的县太爷顿时苦下了脸。
他能跟衰太守混上些交情,自然是因为他们两人臭味相投,都是一样的贪图享乐的货色。
他们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宁可苦着自个也要帮扶他人的美德,要他开仓救济百姓,简直就像是要割他身上的肉!
县太爷焦虑的在府中来回走动,越想越觉得不忿,越想越觉得不甘。
他自个都吃不饱饭了,凭啥让那些贱民吃得满嘴油光?
天底下可没有这么好的事!
“去,你去找几个当厨的过来。”县太爷阴着脸,招手叫来下人,“让他们煮一大锅粥,米放少些,水放多点,再把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