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让苏甜拜我为师,如何?”张闲抿了口香甜浓稠的米粥,砸吧砸吧嘴,眯着眼,突然道。
江亭微怔,随后秀气的柳叶眉一扬。
张闲的医术有多了得这一点毋庸置疑。
苏甜若是能拜其为师,自然是好事一桩。
但江亭还是感到有些惊讶和疑惑,“张神医,您为何要收苏甜为徒?”
张闲像是料到她会询问,哼笑了一声,悠哉悠哉的开口:“我平日里在院中晒些草药,发现苏甜这娃对草药极为敏锐,就算是外形极为相像的草药,她都能一眼看出区别,这样的天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
江亭和苏沉都感到略微讶异,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苏甜。
她正小脸乖巧地捧着碗米粥小口小口喝,察觉到他们的目光,就抿着小嘴巴,很是腼腆地笑了笑。
倒是看不出来,她竟是有这样卓越的天赋。
“况且。”张闲将碗往桌面上轻放,再度开口道:“我在你这儿一直白吃白喝也不是个事儿,倒不如收个徒儿,也算是能名正言顺的留下。”
江亭失笑,知道张闲这话在打趣。
“张神医您说笑了,你帮了我们良多,即便想一直留下也是不打紧的,我这儿不缺您这一副碗筷。”
话落,她转而抱起苏甜,语气温柔地询问:“甜甜,你想要跟张神医学习医术吗?学医术,很可能是要吃苦的哦。”
“想!”苏甜脆生生地应声,小脸满是认真,“我不怕吃苦,我要学医,学了给爹爹治病,爹爹就不会一直躺在床上了。”
苏沉心头一震,感到颇为感动。
他的孩子,一向都极为懂事。
“乖。”苏沉大掌揉了揉苏甜柔软的小脑袋,脸庞冷硬的轮廓都不由放柔。
江亭瞅了他一眼,随后对张闲点点头,同意了这事。
既然孩子她亲爹都已经同意了,她自然也不好过多犹豫。
安排苏甜给张闲倒杯茶,两人在院中做了个简单的仪式后,苏甜便算是成了张闲正式的收徒。
因为事先提醒过苏甜学习医术会吃苦,所以江亭平日里若是瞧见苏甜苦着小脸被张闲磋磨时,也仅是笑笑,并不过多掺和。
张闲既已经收苏甜为徒,自然是会认真对待,决不允许苏甜学艺不精,丢了他这个师傅的脸。
因此要求很是严格。
好在苏甜平时虽然表现的性子可爱软糯,却是一个极为有毅力的,有时候即便是被折磨的小脑袋都炸了,也从未说过要放弃。
这点倒是令江亭和苏沉都感到极为兴味。
“娘亲!”苏慕手里拿着一样东西,飞快地跑过来,道:“外头有人扔了一封信,是给娘亲的。”
苏慕和苏甜虽然年纪小,但在江亭的刻意引导下,可以识得了不少字。
自然也就认得信封上自家娘亲的名字。
江亭抬眼眺过去,发现还真是给她的,便有些惊奇地接过来。
打开囫囵地扫了一眼后,她登时冷笑出声。
朱振和杨花这两个蠢货,竟然去绑了徐大妞来给她要钱!
他们被徐大妞骗了好几十两,家底都骗光了。
他们没钱买炭火暖身子,日日夜夜睡都不敢睡,生怕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眼了,这个冬日可是格外漫长又寒冷。
他们倒是想追回那几十两,但徐大妞那德行他们也不是不清楚,希望自然渺茫,可他们又不甘心,便又想起了江亭。
江亭干制碳的行当赚了那么多钱,给他们一点不过分吧?
这算盘打的,真是令人觉得可笑又可气。
他们为什么会觉得她会为了徐大妞出几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