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波,安然还是着了凉,发起高烧。整个人没了精神,那个人也没有主动来找顾千城,应该是路上耽搁了。
新科城有安然的产业,医馆在这边也开了一年了。顾千城拿着安然之前给的令牌,直接派人到府上给安然看病。
“快去给我夫人看看,她还在发着高烧。”顾千城十分担忧的说着。那人是安然早前培养出来的医师,从京都调任此处,自然是认识安然的。但是此刻,安然的面相已经大变,这位医师认不出也很正常。
“夫人,让我看看你的舌头。”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怎么可以拿到安小姐的令牌,但既然能得到此令牌,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医师再疑惑,也没有多问一句。安然听到他的询问,便张口微微伸出舌头。
“让我再给您把把脉。”医师伸出手,搭在安然的手上。良久不曾说话。大概半盏茶的功夫,那医师又换了安然的左手,继续把脉。良久才抽回手,回道。
“夫人的身子,寒气很重。需要泡药浴,排出体内寒气才好。不然留下病根,总归是麻烦。再加上内服我开的方子,两日便可大好。一周内便可痊愈。夫人应该没来过北方,身体还没适应,本月的例事怕是会痛,待例事前三日,服下我另一个药方,便可无虞。”医师说完,便起身到外间开药方。待药方写好,医师要求单独与安然说话。顾千城答应了。
“安小姐,可有难处。我定会想办法周全。”医师压低声音问道。
“你如何认出我来的?”安然有些惊讶,毕竟,如今的样貌,早已不似从前。安然不免审视起眼前的人。
“这个脉象,我不会断错。安小姐的心脏跟常人正好相反,脉象自然也与常人不同。还有安小姐左手臂上,有一颗小而黑的痣,这世间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我虽不知安小姐的脸如何变成今日这般模样,但听闻小姐掉入悬崖已死,便能懂此刻安小姐的不易。”这是一个十分心细的人,安然挑了挑眉,笑了起来。
“不必担忧,这些人是我的朋友,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我的未婚夫婿。”安然会心一笑,了然了医师为何非要单独与她说话的原因。大概率是想确保安然的安全。想到此处,心中十分妥帖。
“既如此,两日后我再来给安小姐看病。这就告辞了。”那医师转身离开,十分恭敬。也是个绝不废话的人。安然喜欢他的性子。此人名为贺长弓。
“他跟你说了什么?”顾千城好奇的问。
“他认出了我的身份,眼下以为你对我不利,方才进来确认。这个人十分不错,日后可以重用。”安然拿过放在床前小桌子上的茶,压了一口。
“他如何认出你来的?”顾千城十分惊讶。
“你忘记我特殊的体质了吗?他是我带出来的医师,自然对我十分了解。”安然不必多做解释,顾千城也懂。
“我看起来很像坏人吗?”顾千城有些气闷。
“他知道我未婚,你又一口一个夫人的说着,自然引起了他的怀疑。”安然笑着说。
“看来我得赶紧把你娶进门,以免夜长梦多。还名不正言不顺。”顾千城笑着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