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仿佛明了了什么。
“老太爷，老太爷，茶溢出来了。”
杨管家轻声在方老爷子身旁提示着。
奈何方老爷子从看到菲尔面容那刻起，眼神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对方看，竟连手上倒茶的动作都忘了及时止住。
方老爷子反应过来，手上动作戛然而止。
他轻轻摇了摇头，一开口便是对着菲尔半自嘲半叹息:“哎，人老啰，手脚不灵活啰，真是让菲尔见笑了。”
方老爷子说着还配合着让杨管家重新沏了茶。
期间眼底闪过一丝深意，目光再次转到菲尔脸上:“你，不介意我叫你菲尔吧？”
菲尔淡淡一笑:“方老先生随意。”
方老爷子听后不由自主地讪了讪，随即转了个话题。
“听说你之前一直在国外生活，你，家人还好吗？”
菲尔眼角微抽，内心暗叹:原来，生在男权鼎盛世界的男人，也未必从小过得顺心如意。
瞧原主这亲爷爷，都这时候了也没表示要认回他。
而将他抚养长大，且一直被他当做母亲的人，也是到了生命最后一刻才告诉他，她不是他生母，是亲姑姑。
哪怕这个真相他很小的时候便在姑姑和姑父的一场争吵中无意得知了。
但如今，面对方老爷子毫不避讳的套话，方菲尔只觉得对方愧疚之情几近于无，讽刺之态却绰绰有余。
“还好。”
毕竟无论是他还是原主，从小就被遗弃的经历，让他们早已习惯了于孤独与冷漠的世界中抓住身边仅有的温暖。
但他也清楚。
这场饭局，一开始就注定了是鸿门宴的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