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朱红的大门前停下,段星禾下来后,便看到门口直直站着一人。
那人正是许久不出房间的向烟浔。
段星禾见到他,十分诧异地愣了愣,随后,她扬唇似笑非笑,话中满是揶揄,“寻烟公子,舍得出来了?”
段玉颜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大白眼。
真是晦气,一个接一个的狐狸精。
向烟浔眉目间含着几分浅笑,“殿下,你那日说的,还作数么?”
段星禾不疾不慢地走向他,“可是想通了?”
向烟浔轻点了一下头,“想通了。”
段星禾对他的回答毫不意外,“先进去再说吧。”
段玉颜和向烟浔一左一右走在她的身侧,三人一齐往府内走去,中途她先让段玉颜回了寝室。
来到书房,段星禾屏退了所有侍从,此时偌大的室内,只剩下她和向烟浔两人。
她坐在靠椅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对方,“既然想通了,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
向烟浔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为难情道,“在这里吗?”
段星禾满脸奇怪地反问,“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
向烟浔阖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咬着嘴唇,伸手缓缓解开了腰间的衿带。
一副即将屈辱赴死的姿态。
见到这一幕,段星禾头顶三个大写问号,面上透着股难以言喻,“你要干嘛?”
刚刚自己没说让他献身吧?
向烟浔手一顿,疑惑地张开了双眼,却看到她脸色复杂又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
脑子轰地一片空白,热意乍然攀上他的脖颈还有两颊,难以抵挡。
向烟浔窘迫地不断扑扇着眼睫,说话干巴巴的,“你不是让我拿出诚意吗?”
段星禾实在是对他无语了,“我的意思是,让你说出你背后的那个人,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
她从靠椅上站了起来,抬着步伐走到向烟浔的面前,目露玩味,“你都在想些什么啊?”
“本殿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
“就算你是心甘情愿,可这里是书房,而且现在还是白日,你若是想做这种事,起码也要等到晚上,拉本殿去你的卧房吧?”
向烟浔知晓自己曲解了她的意思,又听到她这般调笑自己,似快要羞愤欲死,“你无耻。”
段星禾脸上一派无辜,“我怎么就无耻了?真是莫须有的罪名。”
“是你自己误会了,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
她向前一步,靠得更近了,“如果你实在等不及,非要白日在书房,那本殿就勉为其难地配合一下你吧。”
二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厘米,对方的气息倾泻袭来,向烟浔忍不住后挪着脚步,无措万分,但他仍不忘辩驳,“我没有。”
段星禾装作听不懂,眸底尽数是戏谑,“没有什么?”
向烟浔不敢与她对视,撇过了头,语速异常得快,“我没有想做那种事。”
段星禾耸了耸肩,恣意散漫,“好吧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向烟浔瞧她如此敷衍的语气,急得连嗓音都拔高了几分,“我真没有。”
段星禾感觉再这么逗下去,对方可能就要恼羞成怒了,她及时打住,收敛了神色,“所以你背后的人是谁?”
话题跳得太快,向烟浔一下子转不过来。
他望着眼前的女子,思忖半刻,支支吾吾道,“我能先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帮我吗?”
“我已经一无所有,除了自己,没有什么可以交换的了。”
只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还是不死心地想再确认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