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程嫣把银针包取出来,修长的手指在一排近乎上百个银针上滑过,最后手定格在最细的银针上。
她用医术有个原则,不动刀不留伤口,用银针改变穴位,阻断血管流向,把药涂抹在银针上,定向用药。
这在当今医学上,是个无人攻克的难题。
当然对她而言,那也是练了好久。
现在,娴熟自然。
程嫣递给苏老爷子一块毛巾,事先说明:“等会,会有一些疼,您要忍着点。”
苏老爷子连看也没看毛巾,而是攥紧拳头,咬紧牙关点点头,他还就不信了,还有比上战场挨饿挨打更难受的事情???
程嫣放下毛巾,看向苏老爷子的眼神多了些佩服。
能住这种病房的,非富即贵,身份不简单,老人家能如此淡定,如此信她,是她没想到的。
几根银针扎进去,苏老爷子面色泛红,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可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程嫣没有迟疑,快速把浸上药水的银针刺入关键穴位,几个动作间,快速拔出银针。
动作快准稳,一气呵成。
前后用了不到十分钟。
不过,这只是治疗的最简单的一个阶段。
笼统治疗,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把里面的病变细胞全部杀死。
“丫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老人家,我姓程。”
“程丫头。”
若是程家那千金就好了,他家苏御,倒是和这个丫头挺般配!
程老爷子说完睡了过去,涨红的脸色还未褪去,额头上的汗细细密密的,如同撒上了一层水珠。
“不一般。”
丢下这三个字,程嫣替苏老爷子盖了下被子,快速走了出去。
…
程老太在医院住了三天,见程盛年不肯妥协,终是受不了,让人把她接了回去。
这几天,程嫣没看到宋淑敏和程霜霜,觉得有些不正常。
但不在她眼前晃悠,倒是省得碍眼。
下午,程盛年坐在客厅不知道想什么,桌子上放着一瓶老白干,一碟花生米,一碟凉菜,一个茶杯。
茶杯里倒了半杯酒,此刻正散发着酒香。
程嫣以为程盛年烦闷,遂不在意的安慰道:“程先生,不必忧心,总会找到的。”
程盛年听到程嫣说话,抬起头歉疚的看了她一眼,一双眼里满是血丝,他笑了笑,眼睛里压抑着情感:“小嫣,你说得对。”
“过来陪我坐会。”程盛年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二两酒下肚,程盛年脸上一会就红了。
程嫣好看的凤眉一皱,张扬明媚的脸上闪过不解,直觉告诉她,程盛年有事瞒着她。
她乖乖走到程盛年对面坐下,安静的没有说话,就这么无声的陪着他。
该给程盛年安排个什么样的工作呢?
程盛年早年是厨师,而且他热爱这份工作,后来因为程氏需要,程老太要求,他便辞了原先的工作,为自家公司尽心尽力。
可不知,费心费力做马前卒,对程家掏心掏肺,却被程老太当牛马使唤,被他哥哥当垫脚石。
如今,更是被赶了出来。
若是让他自己开个餐厅,自己当老板,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又半杯酒下肚,程盛年壮了胆子,也实在是憋闷到极限了,想找个人倒倒苦水,他抓着酒瓶子,手使劲攥起,越来越用力,一会才纠结着说道:“小嫣,我很窝囊。”
“一没保护好你妈,二没保护好你,让你妈,含恨九泉,让你,居无定所,让程书阳跟了人家。”
“我想斗,到头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