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转头看向她，“吃晚饭了吗？”
宋稚鱼愣了愣，“还没有。”声线较平时有些沙哑。
“方原，先去饕餮居。”
“等等，”宋稚鱼下意识抓住商煜衣袖，“我想先去见宋先生。”
在没搞清楚宋家举报案的真相之前，她实在是食不下咽。
见商煜没有说话，宋稚鱼拽着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细长的双眉微微蹙起，潋滟的桃花眼里写满了乞求。
商煜喉结动了动，却仍旧移开了视线，继续谈工作。
宋稚鱼咬了咬嘴唇，探身握住商煜的右手，“三爷～”
商煜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他自然地反手扣住宋稚鱼的手，不紧不慢地“嗯”了声。
负责开车的方特助只觉得真是好大一盆狗粮。
商煜盯着宋稚鱼有些泛红的鼻尖看了会，探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感冒了？"
宋稚鱼没想到商煜会注意到这种小细节，她担心爸爸会听出自己的声音，特意把自己整感冒了："有一点着凉，不要紧的。"
"吃药了吗？"
"吃过了。"其实她没有。
商煜挑了挑眉，那双好像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再给你一次机会，吃药了吗？"
宋稚鱼认命地低下头："回去就吃，我保证。"
这一路就在商煜一边把玩宋稚鱼手指一边洽谈工作中度过了。
时隔一个多月，宋稚鱼终于见到了她父亲。
不知道商煜走的哪条路子，这一路没有碰见任何一个外人，她顺利地在家属会见室见到了宋清河。
而商煜和方特助都很贴心地留在了外面。
宋稚鱼把目光艰难地从宋清河手上的手铐移开，压下心中的酸涩。
不过短短一个月，她父亲已是华发半生，没有半点儿先前在商海浮沉屹立不倒的业界龙头的样子，苍老了不知多少岁。
而其中对他打击最大的莫过于贺霄的一朝背刺。
“宋先生，我是小鱼的朋友，有些话她托我问问您。”
“小鱼？小鱼她还好吗？”
“她，她一切都好，只是不放心您。”
宋清河眼中不觉含泪，这是他这一个多月以来听到的最欣慰的消息了。
“那就好，那就好。”
宋稚鱼扭过头，偷偷抹掉了眼泪。
“宋先生，接下来的问题还希望您如实回答我。”
“有关宋氏的举报，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纯属无稽之谈！”
“可是警方在你的保险柜里发现了一个账本，里面记录了你索贿受贿的对象和金额。”
“我不知道是谁放到我的保险柜里的。”
宋清河捏了捏皱紧的眉头，从出事之日起，他在脑海中反复回想了每一个可能得知他保险柜密码的人，却始终无法锁定嫌疑对象。
“那你电脑垃圾站里残存的实验数据怎么解释？有人举报宋氏生物制药在进行非法药物试验。”
“宋氏生物制药所有的实验和项目都完全合规合法，我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实验数据，更不清楚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电脑里。”
宋稚鱼心中坠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她相信自己的父亲，至于可以证明她父亲清白的证据，她一定会找到的。
“宋先生，最后一个问题，这场针对宋氏生物制药的陷害，您清楚是谁费尽心思布的局吗？”
宋清河闭上了眼睛，声音沙哑，“我知道，中伦所主任，贺霄。”
是中伦所主任贺霄，
而非宋师偃爱徒贺霄，
更非宋清河至交好友贺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