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敢多看钟离一眼。
因为时间太晚,两人便在屋里用了晚膳,秦桓洗漱回来见钟离还在窗前出神,走近了身,随意地问道:“罗晋的事你怎么看?”
“顾文臣的意思是罗晋也入了天晟商行的股,” 钟离伸手压低窗外斜伸的嫩枝,仰望着空中钩月,“可他同时也说了,天晟商行已经不是刘氏一家的商行,而是整个大周的商行。大周十三州,甚至连南边的裕郡都有官商入股,就此说来,大周五湖四海,哪里还有干净的地方,还有哪个官员可以绝对的明哲保身。”
秦桓捞起钟离垂肩的发,在月光里沉吟须臾,长发如墨,染得他手心微凉,他低声道:“阿离,你还知道什么?”
钟离撑着窗台,缓缓回眸,月影荡在她眼里,像是纯洁无染,她微微勾唇,淡道:“世子爷,我是锦衣卫。”
秦桓忽然伸手捏住钟离的脸,他受伤的神情遮掩不住,眉间隐忍道:“阿离,别与我这般说话,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能全然信我,还要为自己全身而退留条退路吗?”
钟离挑开秦桓的手,半肩浸在月色里,衬得面色如玉,她今天不想抬扛,也不想辩驳,只说:“信任不是靠言语剖白的,你信我,自然不会多此一问,什么事该告诉你,什么事不该告诉你,我心里有数,你能查到哪儿是天意人力,可过分的泥足深陷,对你有害无利。 ”
“我不需要你替我决定该走到哪儿!”
秦桓像是真动了怒,他太熟悉钟离这种进退自如的表情,他一时竟分不清她的真心假意,她像只是身不由己地被他拽入这泥潭,予取予求,哪日他秦桓真是泥足深陷,无可救药了,她也能游刃有余地抽身而出。
甚至居高临下地告诉他,她早提醒过他。
钟离轻声“嗯”了声,给了个温顺如羔羊的神情,抬指抵开秦桓的胸膛,径自去洗漱了。
秦桓恨透了她这副逆来顺受的表情,钟离刚洗完脸,鬓角还淌着水珠,就被秦桓从身后拦腰抱起。
她被狠狠砸进被褥,在秦桓欺身而下时,抬指挡在了唇边,冷漠道:“今晚我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