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黑潭下的无数沉尸一同葬在不见天日的深渊。
“阿离!”常善兴奋地手舞足蹈,他眼睁睁看着钟离沿着壁站起,她睁开双眸,眼里一无所有。
常善兴高采烈地扯住钟离的手,又忽然有些手足无措地别过脸,腼腆道:“阿离,你亲亲我额头好吗?”
钟离没有丝毫犹豫,俯身吻了上去。
常善一愣,那狂跳的心遽然冰凉,那寒冷的唇犹如一点冰沫,与常善荒芜的心接连一起,瞬间结成了漫地薄霜。
“不是这样的!”常善愤恨地甩开钟离的手,狼狈地退步,“你不是阿离!你把阿离还给我!”
钟离破水而出,她急促喘息,在黑雾被风吹散的瞬间抬眸,她缓慢挪步。
常善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他和钟离已经达成了共识,是钟离要冒险一试,钟离是不会伤害他的。
可他依旧踉跄着步伐,在退到巷口时忽然被钟离拽起了后领,钟离微笑道:“这么一时半刻,你就妄想能让大周臣服在你脚下?是说你天真,把自己错当了神,还是说你愚昧,把大周那些官员都当作了傻子?”
“我,我还可以再试”常善急忙辩驳。
钟离却突兀地松了手,常善懵在地上,竟一时无语。
“况且这么一个烂摊子你要把它交给谁?”钟离拿帕擦了擦手。
“烂摊子就烂摊子,”常善不以为然地拉上钟离干净的手,朝着巷外走去,“等母族一来,这里自然全都要变样,还能继续让大周按这套老制度走下去?”
钟离笑了笑。
常善不满地抬头,说:“阿离,你是不是又要反悔?”
钟离眸色漆黑,没有说话。
常善被钟离的眼神看得发怵,不自在地捏紧她的手,小心道:“阿离,你是不是又不愿意走了,你是不是还是对秦桓那小子不死心?”
钟离拨开他的脑袋,问道“你喜欢母族的样子吗?”
常善眼里纳着思忖,走了几步,认真地摇头:“狗咬狗,一嘴毛。每日里没顿饱饭,吃得都还是”他忽然泛出恶心,止不住一阵干呕,他诧异地抬眸,问:“这是怎么了?以前吃都没事,现在说都觉得恶心。”
“原本就恶心。”钟离脚步不停。
常善几步跟上,争辩道:“那不一样!等我们完成任务回到母族,我们就是上等人,等着我们的只有无上荣誉和永生不死!不用再过那般猪狗不如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