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顶尖的人,那为你题字作画的贵人,京都没几个人敢惹,我二哥在这儿,我安得下心。”
桑三饮了口茶,说:“都说锦衣卫耳目清明,我今日算是见识过了。大人不必挂心,晚间过来,人是什么样,一分一毫都不会少了去。”
方酋看了眼外头天色,时间实在不早了,他向人郑重地道了谢,刚跨出门,又回首望了眼钟离,他小声默念了句什么,便不敢耽搁,纵身疾驰而去。
那小厮身材矮小,眉眼却生得秀气,他替钟离换了巾帕,那滚烫的温度让他不禁色变,他担忧地回首:“主子,这么高温度一直烧着,人还能活下来吗?”
桑三望向窗外,沉默半晌,说:“做你该做的就成。生死这东西,不归凡人管,我们替他操不起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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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垂帘被挑开,秦桓被筛进来的晨曦晒得不禁皱眉,屋内侍奉的都是新人,余生和燕磊搁在小屋子里养病,躺在床上背都不能翻,却不敢有一声抱怨。
秦长柏进屋时,见秦桓已经穿戴整齐,他方襟宽袍,锦带玉冠地立在窗影里,冲秦长柏微微一笑,说:“今日风和日暖,万事皆宜,大哥,父亲那就劳烦你替我说一声,怎么与海阁老和宁王交代,我已经想好了,今日便出府去了。”
秦长柏神色微变,他一大早便被人请了过来,以为秦桓想通了关节,要回心转意,正琢磨着要宽慰他一番,谁知道秦桓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意思,当下便面色凝重起来。
他跨步进屋,说:“想好怎么说,现在便说说看,我也可以帮你斟酌一二,别到时候在人前口无遮拦,祸从口出都不知道。”
秦桓勾了唇角,任由侍从替他系上披风,从壁上取下射雕大弓,扔给侍从,说:“擦干净了,等我回来用。”
“这是何意!”秦长柏脚步一顿,袖袍都皱了:“秦桓,休要胡闹!”
“大哥说笑了,”秦桓吩咐侍从提了案上的礼盒,说:“晋王殿下的大喜之日,谁敢胡闹?”
秦桓走到门口,又停了脚步,他偏头对秦长柏体贴入微地说:“大哥,东博日子艰苦,裤子都要穷掉了吧,这礼我就替你送了吧。” 言罢,他便抬起手,摊开掌心在秦长柏面前。
秦长柏气得脸色发青,望了眼几个侍从胸前堆积如山的贺礼,踌躇少顷,还是从怀里掏出请帖往秦桓手中一摔,绷着脸一甩袖袍,抬步走了。
羽白翼生辉,从天空盘旋数圈,“咻”地一声擦过秦长柏的侧脸,打了个旋,落在了秦桓肩头,秦桓从食囊里抛出生肉,被羽霸气地一口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