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起身的一瞬间,我看到街道远处昏暗的灯光下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走了过来。
伟仔和老表。
没错,是伟仔和老表。
我不用问,光只是看两人昂首挺胸的气质和神采飞扬的步伐就已经知道了结果——大获全胜!
趁两人还有一段距离,我以光的速度冲进房间,把打包好的铺盖行李统统重新铺上,然后,拿起一本《易经》坐在床沿上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像极了一个老学究。
“夏至!”虚掩的门被推开,伟仔脸上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就连他身后寡言少语的表哥都是激动之色。
“嗯。”我风轻云淡的抬头应了一声,然后又低头看书,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掌握得恰到好处,让自己看起来一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我们找初哥了。”
“初哥是谁?”我一脸平静的把书放在床头柜上,还故意把书的封面放在上面。果然,当表哥看到《易经》两个字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之色,而我要的就是这效果。
“初哥是鑫哥的结拜兄弟。”伟仔搓着手,似乎在控制着自己兴奋的情绪。
“说说经过。”我点了点头,装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实际上,我现在特别想知道经过。
“我按照你的方法,在附近的麻将馆都逛了一遍,都没有看到鑫哥的一帮人,然后,我和表哥决定去初哥的麻将馆,因为,初哥是鑫哥的好兄弟,鑫哥一伙人通常都是扎在那地方。我和表哥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鑫哥的一群手下正在商量要抓我,再然后,我和表哥走进去,麻将馆一下就安静了……”
伟仔眉飞色舞,越说越激动,在表哥的补充之下,我把整件事情的经过梳理了一遍。
伟仔和表哥从我这里离开后,两人便沿着街道走,只要看到村民聚集的地方就走过去打个招呼,有意无意之间说要找鑫哥,遇到麻将馆也会故意在里面逛一圈,有意无意之间还会露出身上的家伙。
伟仔和表哥逛了一圈,碰到了几个那天参与挖鱼塘的人,但没有一个人吭声,都是目光闪烁,这让伟仔信心大增,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去鑫哥的大本营——初哥的麻将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伟仔和表哥到了初哥的麻将馆的时候,麻将馆没有生意,那天参加挖鱼塘的绝大部分人都在麻将馆喝茶,大家围成一圈,正在商量抓伟仔。
最为滑稽的是,里面有个混混说伟仔肯定跑路了,要不要去养鸡场找伟仔的父母,就在混混说这句话的时候,伟仔和表哥走进了茶馆。
用伟仔的话说就是,当时整个麻将馆鸦雀无声,十几双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伟仔和表哥,都是一脸错愕之色。所有的人都认为伟仔已经躲藏起来,却是没有想到伟仔居然杀上了门来。
足足一分钟的时间没有人说一句话,也没有人敢动,毕竟,伟仔可是连鑫哥都敢砍的人,更何况他今天身边还有表哥这个猛男。
气氛极为尴尬。
最后还是麻将馆的老板初哥打破了沉默,他站起来给伟仔和表哥装了一根烟。
伟仔按照我的方法,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烟后点燃,并没有立刻离开,整个过程很尴尬,大家都陪着笑脸,也没有人提挖鱼塘的事情,更没有人提鑫哥。
伟仔和表哥逗留了几分钟后就离开了初哥的麻将馆,然后,意气风发的他们并没有立刻到我这里来,又耀武扬威的在十四村的街道上逛了一圈,这也是他们超出了时间的原因……
……
“爽不爽?”我盯着伟仔。
“爽!”伟仔连忙不迭的点头。
“我就说了,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群纸老虎,真遇上有点血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