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梅子,递给陆中焉道:“尝颗这个,在途经的林子里采的,或许可以让你好受些。”
陆中焉抬起手,拿了颗送入嘴里,酸酸涩涩,倒是开胃得很。
“唉~我陆某人何苦来遭这般罪,傅西沅啊傅西沅,我为你翻江倒海,你可知道……”陆中焉呢喃道,半眯着眼,陷入困顿,头脑也不甚清醒,随船一起一伏,昏昏沉沉。
南歌兀自浅笑,心想陆中焉睡过去也好,等再睁眼就到渡口了。
出了船舱,南歌走向甲板,看到站在那里的北堂渊。
“怎不歇息一会?”北堂渊看向走到自己身侧的南歌道。
“睡不着。”南歌顺着北堂渊的视线,望向下方黑漆漆的水浪,笑道,“风浪并不大,我看陆医官快撑不住了。”
“他不通水性,上次被傅姐扔湖里,险些沉底,也是难为他了。”北堂渊笑回,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陆中焉给船家的那块玉佩是从哪来的?我怎没见过?”
南歌揉揉鼻子,海风吹拂起她额前的几缕落发。
“是那些劫匪逃跑时落下的,被陆医官捡到了,应是这帮劫匪之前劫的财物。”
“好一个借花献佛。”北堂渊噙起笑道。
此时,不远处的对岸,突然泛起微弱的光亮。
一闪而过后,便没了。
北堂渊定睛看去,以为自己看错了,问向一侧南歌道:“方才你看到对岸的绿光了吗?”
南歌的视线一直盯着船下的水面,并未注意前方,她抬头看向对岸,许久后,对岸处又泛起点点微光。
南歌诧异道:“那是什么?”
“有人说是鬼火,有人说是狼的眼睛,也有人猜测,是萤火虫。”船家斜靠在桅杆上,缓声开口,一副无所谓的神情道,“但大多数船员都在说,是水怪。”
南歌侧头看向船家,故意问道:“这地方还有水怪?”
船家笑了笑,用调侃的语气道:“公子若怕的话,可以回去。”
南歌仰头,轻声道:“那我还真想看看,这个水怪长什么模样。”
船家微讶,上下打量起南歌,笑道:“公子还真是不同寻常,听你家先生说,你来苏城,是为求良缘的?”
“……”南歌微愣,先生?良缘?
仔细一想,南歌也便明白了,定是陆中焉对船家说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是自己不知道的。
南歌默认般地笑了笑,直接问道:“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有水怪,为何你们还敢出船载人?”
“总要讨口饭吃嘛,所谓富贵险中求。”船家瞧了眼头上的船帆,起风了,吹得船帆呼呼作响,船也比先前摇晃地更厉害。
南歌和北堂渊扶稳栏杆,渡口的灯笼虽然看着不远,但实际抵达,还需些时辰。
“船家如何称呼?”等船稳定了些,南歌开口问道。
“葛青。”船家吐出两个字,看起来,不愿太提自己的名字,他指向这片湖道,“莫怪我没提醒你们,苏城并不安生。公子若求得良缘,便带她走吧。
水怪能吞噬渔家,隔日就不知会袭击何人了。
连知府家的小姐,也都不敢出门。
据说这水怪啊,专挑家中有女的渔家出手。
离奇的是,没过几日,遇难人家的姑娘便失踪了。
有人说,水怪是来挑妻的,不满意便不会罢手。
所以当地人开始扎纸人,化了妆容后投河祭拜,你们若在湖面发现浮起来的衣衫,也别害怕,多半是他们扎的纸人。”
葛青挠挠额角道,“这算是现下大家想到的最好法子,总比扔活人好。”
北堂渊凛了神色,问道:“那知府和下面的县衙,就没派人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