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那太子仁德温良,看来也不见得。”
“可不是嘛,南歌大人死的惨哦。”
“……”
朱戎躲在轿子里,听着百姓们的说辞后,皱紧了眉头。
挑开轿帘,朱戎唤来侍卫,指向人群道:“去,看谁在散布流言,都轰走!”
“是。”侍卫立刻钻入人群,许久未回来。
直到人群散去,侍卫才跑回轿子前道:“殿下,都是些闲来无事的刁民,属下已将人驱散了。”
朱戎阴沉着脸色,本就心情不佳,如今听到坊间开始流传起不利于自己的传闻,更为恼火。
朱戎走下轿子,径直入了衙门。
北堂渊看到来人,并不惊讶,而是垂手立在棺木前,眉眼如炬地盯着对方。
朱戎走到棺木前,望了眼里侧的人,兀自神伤。
他的确惋惜南歌的故去,一个棋逢对手的女子,可遇不可求。
自己从来未见过这样的女子,神秘又聪慧,若不是有太子身份在,朱戎不知自己能否逃得过。
况且,对方又是南宫老将军的孙女,得到对方,也能得了军心。
朱戎想及此,捏紧拳头,心中对落梅的恼意,又冒了出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偏偏那个陈冲,还替她求情。
这些狗奴才一心想的都是他们的仇怨,却坏了自己的布局!
朱戎可不会让一个觊觎自己东西的棋子,活到最后。
等事成后,落梅也好陈冲也罢,一并下去陪葬吧……
呼了口气,朱戎吩咐身后的侍卫道:“把东西拿出来吧。”
侍卫拿出一方棋盘,递给了朱戎。
朱戎半蹲在火盆前,将棋盘丢了进去,又丢了些纸钱进去,惋惜道:“可惜,以后没机会与你再对弈了。”
北堂渊看着朱戎的动作,觉得有些可笑和荒唐。
他缓缓蹲下身,问道:“太子殿下,可曾真的爱过一人?”
朱戎望了眼对方,沉声道:“本宫对南歌是真心的。”
北堂渊轻笑一声,看着盆中的熊熊火光吞噬掉那方棋盘道:“和南歌对弈,一定很刺激吧?”
“很有趣,一种未知的有趣。”朱戎坦诚道,“我之前与你说过。”
北堂渊点了点头,轻声道:“有件事,殿下可能不知,其实,南歌不会下棋。
你赢了她,也不见得你略胜一筹。”
朱戎微怔,诧异地看向北堂渊,许久,方自嘲一笑:“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更有趣了。可惜……造化弄人。”
北堂渊皱了下眉头,他不认为这是造化弄人,而是眼前这位太子的手笔。
“我只是想不通,南歌为何不肯与我站在一起,若她不与我作对,便不会是现下这个结局。”
朱戎缓缓开口,侧头看向北堂渊,面色阴沉下来,“北堂渊,你的不识时务,也间接害死了她。”
北堂渊垂了视线,甚觉好笑,朱戎可真会赖人。
余光扫向灵堂外,北堂渊暗忖:朱戎此次前来,带了很多手下,他是有备而来。
瞧这阵仗,衙门外说不定也埋伏了他的人。
这是要对北镇抚司动手?
“南歌不会下棋,但从前,她很喜欢看我和父亲对弈。”北堂渊收回视线,睨了眼朱戎,笑问道,“殿下知道,为何南歌不乐意与你一起吗?”
朱戎挑眉,示意北堂渊说下去。
他这次来,就是要与北堂渊做个了断。
一方面,为了拖住对方,成功挟持老皇帝。
另一方面,等南歌的后事处理妥当,北堂渊等人,若不肯归降,那就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