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戎愣在原地,脸色变了又变,咬咬牙,退了出去。
侯在殿门外的曹老公公见朱戎出来了,忙迎过去请安。
朱戎瞥了眼对方,走下台阶。
曹公公跟过去,等朱戎吩咐。
“魏显来求见过父皇?”朱戎边走边问。
“来过三次了,都被万岁爷拒之门外。”曹公公含着腰,如实禀道,“依老奴看,万岁爷这次,多半是对魏显失望了,也信南歌的口供。
加上殿下您在旁劝谏,万岁爷就算想袒护魏显,也不会再坚持。”
朱戎停了步子,回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曹公公,质问道:“是你和父皇说了武陵溪的事?”
曹公公愣了愣,忙摇头道:“老奴不敢在万岁爷面前嚼舌根子,对外朝的事,向来闭口不言。”
朱戎打量起曹公公的反应,继续往前踱着步子道:“最近给父皇送药、看诊,进出过他寝殿的人,你都查一遍,别混进来什么不明身份之人,让父皇知道的太多。”
曹公公忙低头应道:“老奴知道,这就去查。”
朱戎一路回往东宫,步履匆匆,当他看到站在园子里修剪枯木的落梅,立刻沉了眸色,径直走过去。
落梅闻声,刚要请安,便被朱戎一巴掌扇倒在地。
落梅错愕地捂着脸,望向朱戎,她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还是快速跪拜在朱戎身前,请罪道:“殿下息怒……”
朱戎手指对方,斥道:“息怒?你还知道惹本宫生气了?
你究竟对南歌做了什么?!本宫是让你去游说她,不是让你要她的命!
你居然敢瞒着我,擅自动用血眼图腾,在大理寺作案!
你可知,你这么做,不仅不能帮本宫,还会让北堂渊彻底与本宫翻脸!
南歌一死,本宫拿什么控制他?!
武陵溪的死,也是你干的?!”
“……”落梅诧然,抬头看向朱戎,不明所以,“殿下,你误会奴婢了,奴婢没有……”
落梅的话没说完,便被朱戎踢倒在地。
“南歌有何三长两短,你就去陪她吧!”朱戎说话间,已从腰带里取出牢里发现的瓷瓶,摔在落梅身侧。
瓷瓶碎成两半,里侧的药膏侵蚀一侧的花草,花草立刻枯萎,沸腾起水泡。
落梅大吃一惊,呢喃道:“怎么会这样……”
她虽忌妒南歌,但绝不会忤逆朱戎,擅自行动。
此时,陈冲的声音传来:“殿下!殿下……”
朱戎强压下火气,整理着衣袖,转过身去,对落梅道:“你去领罚吧,最好南歌无事,否则,你就别来见我了。”
落梅脸色,苍白得厉害,她跌坐在园子里,茫然地看向远去的背影。
朱戎出了园子,朝来寻自己的陈冲唤道:“本宫在这。”
陈冲见到朱戎后,忙跑了过来,他迟疑着瞧了眼朱戎,低头道:“南歌好像,快不行了。
卑职一直守在北镇抚司,看到司衙里的人,已经开始置办后事。”
朱戎的脸色,十分难看,沉声道:“叫上太医院的几位大人,随本宫去探望。”
“……可是……”陈冲迟疑着,劝谏道,“交给属下去办吧,毕竟那南歌身染疫症,恐会传给殿下。”
“什么疫症?都是落梅干的好事!”朱戎一字一顿道,甩袖离去。
陈冲微讶,忙转身跟上朱戎。
…………
北镇抚司
朱戎来到此处时,大门紧闭,过往路人都绕着衙门走,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偶有窃窃私语,传入了朱戎的耳里。
“听说没有啊,鬼衙门的女判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