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芝怒火中烧,失望的看向张朝礼:“亏我还为你揽罪!没想到,你居然与舞伎暗通款曲,枉我如此信任你!”
王敏芝忙冲南歌喊道,“大人,我都交代。张朝礼是主谋,他要我配合他,毒杀了道晚!
至于他和东厂的人同流合污,贪下了两万两的事,我并不知情。
也不知道,他在外边,给舞伎置办别苑!
我之所以帮他顶罪,也是希望他待在外边,斡旋这件事,暗中帮良儿高升之事!
没想到,他竟干出这些事来!居然真和东厂勾结上了!”
张朝礼捏紧的拳头,松了松,颓然的瘫坐在那里,长叹一口气:“妇道人家,懂什么……”
“我一妇道人家,也知耻!居然还想让我替你顶罪,自己躲在外面逍遥快活!
若不是我娘家帮衬着你,你张朝礼,能有今日吗?!”
张朝礼没有理会王敏芝的谩骂,而是看向南歌,淡然问道:“你究竟如何知道,我是凶手的?
看你的样子,一点都不怀疑,我有可能是道晚。”
南歌冷声道:“我一开始,也怀疑道晚是凶手,但杀人的理由,不太充分,且疑点颇多。
其一,尸首身上的淤伤,十分可疑。你一个文臣,怎会有那么多的棍棒伤?
其二,你房内的那封信,信上有法海寺独有的檀香,而一封加急信,却还放在本人的枕头下,这不太合理。
所以我判断,这封信,不是要送出去的,而是府外的人,送进来的。
信上字迹,也都属于你张朝礼的,你约府里的人见面,这是为何呢?
只能说明,你当时,不在府中居住。
再则,我听山匪的匪首说,你承诺他们,若他们帮你做事,除了给他们一笔不错的报酬外,还帮他们摆平官府的追捕。
能做成这件事,道晚一个和尚,肯定不行。
但你御史大人,完全可以做到。”
南歌又看了眼方丈,“方丈大师描绘的画像,十分清楚,我在那个时候,才锁定你是凶手。
还有,大夫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她将屋内的佛龛和佛珠都藏了起来,想必,也是怕我们找到法海寺吧。”
张朝礼自嘲一笑:“没错,我认了,果然是北镇抚司的人,什么都逃不了你们的法眼。
是我约道晚在天街桥见面,在与他喝酒中,偷偷下了附子的毒。
敏芝派丫鬟去后山找我,她虽然也拿走了毒花,但敏芝那个胆子,不敢亲自下毒。
所以,只好我亲自来办。
毒的剂量,我事先控制好,没有让道晚立刻毒发。
喝完酒后,我把他送到府门外,他一个人走了进去。
敏芝会在府内,与我配合。
等道晚毒发身亡后,敏芝出来找我,我们二人一起,将道晚的尸体,抛入河中。
但那个混蛋,却突然闯进楚月的房间,还吐了楚月一身,这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
虽然耽搁了一点时间,却也不妨碍我们的计划。
我知道巡城校尉一般会在丑时左右,巡逻到御史府附近。
所以,我就装醉,穿着和道晚一样的衣服,出现在河畔的护栏前,落入水中,伪装成刚坠河的模样。
让我的死,成为一场被看见的意外。
我自小就是在河边长大,深谙水性。
跳入河里后,便能潜水,游到一侧,躲了起来。
如此,杜校尉打捞上去的尸体,就是已经死去的道晚。
我趁机游走上岸,继续藏在法海寺内。
我很清楚刑部的人如何判案,只想大事化小。
还有那些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