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直接去了方丈给自己准备的寮房,她摘下腰间的刀,放在床边。
屋外是凌乱的脚步声,前来搜捕的锦衣卫们,在北堂渊的带领下,撤出了法海寺。
那些山匪,也被带走了。
当天色全然黑下来的时候,法海寺归于宁静。
南歌双手垫在脑后,平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过了没多久,房门被敲响。
一个和尚站在门外,手里端着吃食:“施主,北堂大人临走的时候,特意吩咐小僧,为您准备斋饭。”
南歌睁开眼,翻身下床,走了过去:“多谢。”
从和尚手里接过斋饭,南歌用脚关上房门,走到桌边,把托盘放下,看向眼前的饭菜。
她掏出一枚试毒的银针,一一探过后,才放心的吃了起来。
吃饱后,南歌开始在寺里遛弯,顺便去方丈那里,要了佛经回来抄写。
烛影摇晃,南歌的身影映在窗纸上。
她格外专注,一笔一画,认真抄写手里的经文。
不知过了多久,寮房外的草丛中,草叶晃动了几下。
一个鬼祟的黑色人影,探出了半颗头,盯向寮房里的那个身影。
左右巡视一圈后,他溜到窗边,从怀里掏出竹筒,小心翼翼的戳破了窗户纸,将竹筒伸了进去。
竹筒内,是特制的迷烟,不论里面的“女判官”武功多高,遇到这种迷烟,也能睡个一天一夜。
守株待兔很久的南歌,不知何时,已经立在窗边。
她看向缓缓探进来的竹筒,直接用手,轻轻堵住了洞口。
外面的黑衣人用力吹气,却发现如何也吹不动,顿时,嗓子被烟雾堵住。
竹筒里的迷烟,并未吹进屋内,反而倒流进了他自己的口中。
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浑身发软,一头栽倒在窗边。
南歌轻哼一声,推开窗扉,弯腰看向昏倒在地的人。
这个时候,暗中保护南歌的沈东君,也从屋顶跳了下来,稳稳落地。
他迅速揪起地上的人,扯下此人脸上的面罩,大吃一惊:“张朝礼?!”
南歌并没有那么意外,她趴在窗边,托腮打量起那张脸,轻声道:“先带回镇抚司吧。”
沈东君点头,刚把人扛在肩上,闻得声响的方丈,便带着寺内的弟子,匆匆赶了过来。
“道晚师叔!”方丈身侧的和尚,惶恐的指向沈东君身上的人,惊叫起来。
方丈双手合十:“罪过啊,诚如女施主所料,我这师弟,还活着。”
“未必,大师若是想知道真相,可以随我们一起回司衙。”南歌望了眼方丈,“我们还需要你,帮我们确认一件事。”
方丈微怔,随南歌他们回了北镇抚司……
…………
北镇抚司的衙门,灯火通明
南歌端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看向被一一带上来的人。
楚月,张子良,以及王敏芝和柳宛萍。
王敏芝和柳宛萍浑身都湿透了,比起柳宛萍的慌张,王敏芝依然眉目坚定。
被用了刑,还能如此硬气,南歌多少有些佩服这位大夫人。
比起王敏芝,二夫人柳宛萍却没那么镇定,瑟缩在王敏芝身侧。
押送二人的锦衣卫,松开了她们,退向两侧。
原本镇定的王敏芝,当看见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时,突然脚底一软,直接瘫坐在地,浑身颤抖起来,努力克制心底的惊乱。
南歌将她的表现,尽收眼底,示意了眼沈东君。
沈东君拿起一盆水,兜头朝黑衣人浇了上去。
黑衣人浑身一抖,便被水激醒,沈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