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惶恐的抬起了头,好奇的望向南歌手中的画像,旋即,便惊诧的张大了嘴巴。
只见宣纸之上,寥寥数笔,涂鸦不成像,宛若三岁稚童的手笔。
真分辨不出,是个什么鬼东西。
这就是传闻中,根据尸语,描摹出凶手五官的画像?
深呼一口气,楚月茫然的看向南歌,满目惊讶。
南歌无视于楚月的吃惊,而是将宣纸折叠,又塞进腰带,淡然一笑,起身出了牢房。
看守的狱卒见南歌走了出来,立刻恭敬上前,听候差遣。
南歌低声吩咐:“看好楚月,待会张子良被押送回来,还将他关在楚月隔壁。
他们二人的对话,全部记录下来,及时向我汇报。”
“是,大人。”
南歌迈着步子,面无表情的穿过两旁的牢房,在一片谩骂声和惨叫声中,走进了里侧的提刑房。
下了楼梯,她看到被捆在刑架上的张子良,对方已经晕过去了,但身上依然体面。
北堂渊听到脚步声,偏头看向来人,笑着指了指张子良道:“还未用刑,便吓晕过去了。就这胆子,不像能弑父的人。”
南歌走到北堂渊身侧,把方才楚月交代的事情,禀报给北堂渊。
北堂渊拿起桌案上的供词,递给南歌:“这是张子良交代的。”
南歌快速扫了眼供词上的内容,张子良和楚月的说辞,大致相同。
但她有一点不明,为何张子良要楚月偷画像呢?
若不是做贼心虚,何必多此一举?
北堂渊走到张子良身前,拍了拍对方的脸,依旧没有反应。
他舀了一勺凉水,泼向张子良。
张子良浑身一抖,惊恐的看向北堂渊,连忙讨饶:“大人……我真不知道我爹是被谁害死的。
我已经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北堂渊将手里的瓢,随手扔进水缸中:“你父亲最近,都得罪过什么人?”
张子良咳嗽几声,将口鼻处的水甩了甩:“……他是都察院的御史,弹劾的人多了去了。
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前不久,还弹劾了太子身边的徐友。”
“你爹弹劾徐友的罪名,是贪墨罪,你也是当朝为官的,觉得你爹弹劾他的证据,充足吗?”
张子良的视线左右晃动着,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信我爹,他为官多载,不会无中生有。”
“你爹和东厂的人有接触吗?”北堂渊又问。
张子良蹙起眉心,坚决道:“不可能,我爹一向痛恨东厂,怎么可能与他们有接触。”
“二夫人柳宛萍,说你爹经常与外面的女子吟诗作对,流连花楼,这怎么回事?”南歌开口问道。
张子良愣了愣,眼带怒火:“二娘那张嘴,净会胡言乱语。
是我爹被东厂的人算计了!他们故意找了几个青楼女子,勾引我爹,要拿到我爹的把柄,替他们卖命。
我爹没有中他们的圈套,便到处散播谣言。
二娘那脑子,胡乱就听信了外面的流言蜚语。”
听罢张子良的说辞,北堂渊继续审问:“也就是说,你爹被东厂的人盯上了?”
张子良闷应一声,狐疑的看向北堂渊和南歌:“你们难道不是一伙的?
我爹明明是意外身亡,你们偏要说我爹被人谋害,然后嫁祸给我!
定是东厂的人与你们窜通,要害我们张家!
娘说的果然没错,爹这一死,势必会让你们这些酷吏,反咬我们张家一口!
我爹不愿与你们同流合污,你们就要报复我们张家!”
北堂渊诧异的看向张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