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过后，又是开学的日子，高自强已是五年级的学生了。
今年的9月，频繁地下雨，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情。
这天一大早，外面就下着小雨，整个人村庄只有“哗啦啦”的雨声。
“妈妈，又下雨了。”高自强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窗外的雨。
“是啊，这雨从昨晚就开始下了，你睡得早不知道，都下了一夜了。”
“啊~，又要冒着雨去上学了。”高自强不悦地嘟囔着。
“儿子，穿好雨衣，再带好雨伞。”
“好的，妈妈。”
“儿子，不管妈妈在与不在，都要好好照顾自己。”小娟一脸严肃，语重心长地告诉着儿子。
“没事，我有妈妈照顾就行啦。”高自强撒着娇，笑嘻嘻地说。
“妈妈也不一定会一直在。”小娟眉头紧皱，表情里露出痛苦，“记不记得，妈妈曾经和你说过，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好好学习。”
“妈妈怎么了，不舒服吗？”高自强看着母亲有些痛苦的表情，紧张地问了起来。
“没有不舒服，妈妈没事。”小娟强行舒展了一下眉头，努力放松着面部的肌肉，一边摇头一边说。
“妈妈，我记着呢。”高自强一边穿着雨衣，一边自信地说，“努力学习，才能改变命运。”
“那就好。”小娟微微地点了点头。
“快去上学吧。”小娟摆了摆手，示意着儿子去上学。
高自强双脚刚踏出大门，疼痛就让小娟变得面部狰狞，汗水顺着额头往前滴，小娟赶紧拿出止疼药，迫不及待地吃了两片。
其实，就在前些日子，小娟因为乳房疼痛难忍，自己去了医院检查，确诊为乳腺癌晚期，已经全身扩散。
她心里明白，已经没有了治疗的意义，让医生开了一些止痛药，便回家陪在儿子身边度过最后的时光。
吃完止痛药，小娟狰狞的面部才一点点舒展。
她赶紧坐下来，靠在凳子上，有气无力地调整着呼吸。
消瘦的她，已经为这个家付出太多，劳累又操心，心酸又委屈。
高自强父亲的游手好闲，不管不顾，冷漠无视，暴躁发疯，让日子变成了一种折磨。
每一次争吵，每一次生气，每一次委屈，每一次抑郁，都在乳房留下了痕迹。
年近50岁的小娟，脸上的皱纹，头里的白发，记录了她走过的路，吃过的苦，受过的气。
从如花似玉，到大龄剩女，到为妻为母，再到如今的风烛残年，有多么艰难，又有多少无奈。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雨滴“叮当”地敲打在玻璃窗上，奏着一首哀乐，传出一种凄凉的气息。
小娟抬头看了看钟，自言自语着：“还好，这个时间，儿子应该已经到学校了。”
此时她的心里，唯一惦记的，还是她的儿子。
她能接受自己的离去，但接受不了儿子失去母亲，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能不能独自面对未来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的心很痛，就像被挖了一个洞。
恢复了精气神的小娟，从凳子上下来，走到水缸跟前，舀了一瓢水喝起来，然后又到院子里，给高自强洗起衣服来。
给儿子洗衣服的那一刻，是最快乐的，也是最满足的。
学校里的孩子们，和往常一样，认真地听着课，开心地玩耍着。
唯有一个同学，和往常不太一样，这个同学就是高家的高自强。
“哎，你怎么心不在焉？”数学课上，同桌刘媛用胳膊怼了怼高自强。
“啊？”被刘娟怼了那么一下，高自强才从溜号中缓过神来，又认真地听起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