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掉落在地上的信纸,一旁的王秋捡了起来,快速的浏览一遍,也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
王义康闭着眼睛深思,子衿长得不像他更不像碧彤,性格和碧彤也是南辕北辙。
碧彤知书达理,自小就被熏陶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子衿粗鄙,性格如炮仗般一点就着,整个不学无术,无论请再好的夫子她总有本领给气走。
他以为是从小无人教导的缘故,更念着自幼失母,他又没有时间陪伴,便尽可能的依着她,不曾想却养成了现如今骄纵的性子。
王义康猛地睁开眼睛,子衿却和她的远房姨母至少有八九分相似。
弟妹说子衿回老家那一次不是嫌这就是嫌那,除了她那个姨母和谁都不亲。
而她在曲阳县碰到的女子和碧彤倒是很像,就是比子衿可能稍大点。
一切似乎早已有所征兆,就等着怀疑的种子被种下,所有的不合理似乎都有了解释。
“王秋,这事你亲自去办。"
至少他们婚后,他是不曾记得妻子有这么个姨家表妹。
谢佩兰出现的时机恰是苏碧彤在老家养胎的时候。
他记得之前碧彤来信提到过。一次外出的时候在街上碰到了远房姨母家的表妹。
知道她家贫而自己嫁的也不好。夫君嗜赌还脾气臭,心情不好的时候做事就不管不顾。便随意攀谈了几句,彼此留了地址就此别过。
苏碧彤当时不以为然,以为只是就是脾气大还有不良嗜好。
直到有次谢佩兰遍体鳞伤的去找她,她才知道所谓的脾气不好是赌输了就会打她,全然不顾她有身孕在身。
同是有了身子的人,不免生出惺惺相惜之意,余下的日子里便留谢佩兰在家里作伴。
王秋急忙应道:“是,老奴一定办好。”
自小跟在少爷身边,他们多少次的出生入死,多少的兄弟马革裹尸,唯有他是跟在老爷身边最久的。
曾经他们的得力弟兄,有好些个都折在了护送夫人回京的路上。
他们一直以为是仇杀,不成想竟是查错了方向,否则这么久不会没有一点结果不说。
在全军覆没的情况下,他们曾经居然忽略掉,一个弱女子竟能护得小小婴孩的周全?
当初有多庆幸,如今就有多懊悔。
而在邓乡镇的李志,此时正对着宋员外家的后巷子里对着后门观望。
他可是和宋公子说好了,他给好处,宋员外会给他活动活动,钱花了出去,保准让他满意。
何况,人宋公子的小厮说员外爷也说了,钱不钱的倒是不在乎,人家员外爷求贤若渴,就爱人才。
但拿出银钱至少可以证明自己的诚意,否则那么多人,没点实力人家员外爷凭啥就去帮你啊,头上又没长角儿。
“汪汪,汪汪。”
听到小狗的叫声李志先是吓了一跳,继而想到什么忙两边看去。
宋公子的小厮正站在院墙的西角处对他使眼色,他忙走到了跟前问道:“我一直看着后门你从哪儿出来的?”
“自然是前门啊。”小厮模样的男子流里流气的说道。
李志小声抱怨,“怎么让我来后门了,咋不让我去前门拜见下宋公子。”
“宋公子那是你一个白身能见的。”
小厮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眼神贪婪的说道:“银子呢?”
李志手伸进胸口,摸了又摸,掏出个荷包。
他想到回家拿钱的时候,娘千叮咛万嘱咐。
“李响家的那个荡妇不愿意拿钱说没有,这可是咱提前卖了明年的粮食凑够的,倘若不成,这一家的日子可是要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