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没有饮酒,却醉色迷离。
“澜儿……谢谢你。”他声音低哑。
“谢我什么?”许听澜大口大口地喘气,意识逐渐恢复。
“一是谢你不顾危险去救岫岚。”他是有血有肉的人,身为罗岫岚的表哥,做不到袖手旁观,可许听澜在危急关头,半个身子离开了马,也要将她抱下,他心中很是感动。
“二谢你能够为为我生气。”他在抱起表妹的一瞬间,其实心中有所恐惧,害怕许听澜生气,又害怕她不生气,还好,他赌对了。
“最后谢你……让我占了个便宜。”他直白的话语,让许听澜浑身滚烫,羞愤交织下,将自己埋在药浴之下,不停地吐着泡泡。
像是报复心作祟,从水中探出来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李显允的领口,将他往下一带,咬住了他的下嘴唇,溅起的药浴将他身子淋了半透,里衣贴着肌肉轮廓,春色一览无遗。
“许听澜,你自找的。”
房顶的独月清了清嗓子,从袖子里取出棉絮,将耳朵塞了个严严实实。虽然隔绝了浴里的烦人声音,却抵挡不住一个小姑娘的怒吼声:“江离姑姑您放开我,我要去救我家小姐。”
山上那次他就欺负小姐,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打主人也要看她的丫鬟是谁啊。
独月托腮看着她,活像个肉包子。
他抬头看着弯钩新月。
“出海初弄色,新月如佳人。”
不知过了多久,许听澜浑身酸软,被他用那身龙袍裹着,抱回了寝殿,她迷糊地在他怀里睡去,李显允透过窗子看着那轮新月,寓意着伊始,不禁哑然失笑。
她这几日练习骑马,本就疲惫,他还如此,真是冲动。
李显允揽着她,嘴角的笑意却抑制不住,就像吃着饴糖的稚子。他小心地扶着她,接过江离姑姑递来的巾帕,给她擦拭着头发,小心翼翼地就像擦拭着一件绝世珍宝,眼神温柔地就像淌出水来。
江离姑姑掩面而泣,骤然间,这座金碧辉煌的殿宇失去色彩,幻化成再普通不过的砖瓦小屋,眼前的天子与贵人,也不过是年轻的农家小夫妻。
若真是如此,海婵也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