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疾风吹进马车,公孙承受寒,公孙颜急忙将挡风帘在身后放下。
几乎是用喊的,才让夏侯兰明白她的意思,掏出挂在大衣内的行军水壶,让她给他灌了一壶热水。
夏侯兰似乎又说了些什么,风太大公孙颜听不清。
她站在马车上,扶着车厢,直起身子垫着脚望向前方,满头的乌发在风雪中舞动,她只看见前方影影绰绰几个穿着黑大衣的人弓着腰,顶着风雪艰难前进。
没有看见赵云的身影,她有些担心,不知前方是什么情形。
夏侯兰见旁边的这个小娘子站出来,一瞬间就吹得一头一脸的雪粒子,简直佩服她的作死精神,有防风帽不戴,还敢站起来看。
见喊了几声,她似乎没听明白,干脆拽着她手腕子,把她整个塞回马车里去,只留下那壶烧热的水。
夏侯兰提着水壶,跃下马车,快走几步,给前车赶车的辛实和车里的田楷灌了一壶水,让他们暖身。
拉车的两匹马都是训练有素的战马,拖着重重的车厢,反倒不担心它们受惊,它们自己会跟着队伍走,离开一会也无妨。
“子修,小公子和小娘子怎么样了?”
田楷半躺在睡袋里,断臂包裹着绷带,身上搭着军大衣,精神还算不错,他向钻马车的夏侯兰问道。
“没事。”夏侯兰举了举手里的水壶,“小娘子还给烧了热水呢。”
田楷的马车里没有炭炉,他之前还昏迷着,若是点起炭炉只怕取暖没取到,人先煤气中毒。
给驾车的辛实打了一声招呼,叫他看顾着后面的马车,夏侯兰顶着风雪移动到了队伍的最前端找到了赵云。
赵云同样一身雪块,黑色大衣都快被雪堆成了白色,他透过褐色挡风镜看见夏侯兰过来有些惊讶。
“你这么过来了?”
和跟公孙颜说话不好靠太近,说话全靠吼不同,赵云夏侯兰没有那么多顾忌,两人搭着肩脑袋凑到了一块。
“公孙娘子烧了热水。”夏侯兰在赵云的耳朵旁边大声的喊道,让赵云拿出水壶出来灌水。
“快回去。”赵云虽然也知道马匹脾性,但是他并不赞同夏侯兰离开公孙颜和公孙承的马车
他也没有出声责备或者磨叽,行动快速的拿出行军水壶,灌上热水,就让夏侯兰赶紧回去。
“知道了!”夏侯兰哪还不知道他过于慎重的脾气,正转头时,他眼尾的余光似看见了什么。
他眯起眼睛,抬起防风帽上的褐色风镜,好看得更仔细些。
赵云跟他做了同样的动作,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确定他们两看见了同样的东西。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