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军医,常日在军帐里讨论作战计划这些也从不避着他,多年以来的耳濡目染,再加每每随军出征切身体会过的战场,虽说及不上那些常年征战的将军,却也不一定太过亚于何人。
他这辈子是没什么抱负,就连当初在北疆做军医也只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但如今,知道了一事无成便是罪,无能的人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他便想,他或许该去搏一搏的。
便是为了阿隐,他也该豁出去的。
沁凉的晚风依旧,翩然掀起男子的衣角,将他心里的决意越发坚定了几分:
“来前,我便与严兄交代清楚了,他会护着你出城,送你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严兄与我相识多年,有着过命的交情,他的为人,我信得过。
到了以后,你且安下心来,两年的时间不会太难熬,无忧白露和岁岁都留给你,两年后,我定会来接你,给你一个交代。”
说到此处,他不住地垂下眉眼,却也不是为着说何眷恋的话,而是将心肠一冷:“行程已安排妥当,你略收拾些,明儿一早就去吧。”
说完他将目光彻底收回,不等她作何反应就不带半分犹豫地转身而去。
林隐就更无措了。
她的确没有想好如何处理和孟廷希的这段关系,但也从未想过竟要丢下他一个人离开,如今他骤然为她做了抉择,她如何不慌,前两天还信誓旦旦地说这辈子也不能甩了他,今儿却这样将她推开,她如何不慌。
何况战场刀剑无眼,他一个医者出身的人,如何去抵挡千军万马,她没法设想,也不敢去想。
回想着他这些日对她用过的无赖手段,她不禁又怀疑,大抵又是以退为进吧,他那样的人,如何就能转变得这么快了。
然而当天深夜,林隐就觉得不对劲起来。
他的院子空落落的,即便是睡了,下人都躲懒去了,也不该是这样的安静。
狐疑和不安的思绪在她心里反复滚过,她枯坐半晌,最后还是去了严昊穹的住处。
“他走了。”
严昊穹眼神怪异地看着她:“早前他不是找你告别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