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只是她本就年幼,哪里受得住这强悍的殴打,不过几下,嘴角就沁出血来,
她强忍着痛意,抬起头迎上嬷嬷的凶戾目光,攥着拳头的指尖狠狠掐着掌心,几欲钳进肉里:
“昔日二十之数,如今只剩两人,嬷嬷岂能料算中选的便一定不会是我?
既不能料算,焉知有朝一日我不能扶摇直上,踏进孟家大门?
这些时日,这些女孩的手段嬷嬷已是司空见惯,焉知我却是个软弱可欺的?
焉知若我果真中选,便不会将今日之事铭记在心,来日还施彼身?”
一听这话,嬷嬷直接上前给她一记耳光:“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威胁我!”
“我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威胁嬷嬷,只想自证清白,一固死节!”
这话一说完,大门一开,孟家太太翟秋白堪堪而来。
原本借着看烟花由头在瞧热闹的下人顿时脸色一白,然后纷纷跪下,
跪在略靠后的焦忆南抬起头,望见翟秋白的脸色不太好看的时候,还不由偷笑了下。
如今本就只剩下两个姑娘,可林隐素来是规矩又严谨的,她挑不出林隐的错处,但又惧怕从前水袖的下场,焦忆南想除掉林隐,却也没敢去做何逾矩的事,
这下可好,不用她动手,林隐便把自个儿玩死了,她岂不好笑。
然而,
她还没高兴几下,太太就宣布,自此以后,林隐便是她孟家未来的长媳。
因说翟秋白进门后,也不曾作何表态,只是问她,“为何要见我。”
不似从前那般畏惧,这次的林隐神色坚定,忍着痛说了实话,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后,小手颤颤巍巍的捧上夜明珠。
于是,翟秋白又问:“这么粗的棍子打在你身上,难道你不怕死吗。”
林隐再是一个磕头,如实道:“怕,正是怕死,才要将珠宝如实奉还。”
而焦忆南这头,落选原因则是,今日晨间她出门的时候,在外头正玩得起劲,突然就不知道从哪窜出个老乞丐,抓着她衣裙,颤着手来讨钱。
哪知焦忆南一看这人又脏又臭,就立马嫌恶的挥开他,
原是想这般便走了,低头一看鞋面脏了,焦忆南立马怒从心起,眼看这老乞丐生生摔倒在地还不够,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补了两脚。
明灭烟火下,翟秋白弯下腰将林隐扶起,道:“不忘初心,不忘根本之人,方能守得住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