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有些发哑,
“是为夫体燥受不住,不是阿隐的错。”
说完,他干咳了两声,然后示意她端杯茶来,算是强行终止了这个话题。
也不知瞧着外头天色晚了,可怜她来回收拾耽误时间,还是那天夜里把话说明对她有了几分信任,从来不许她留宿此处的他,今儿却突然大发慈悲的给她腾了位置,
美名其曰,方便后半夜有个照应。
而林隐,自然是没有多话的,给他简单的洗漱了下,就乖乖去了他身边。
知道两人之间不会发生人伦纲常的可能,如今再看他,她不再似从前那样虎视眈眈,反是多了几分疼惜,
躺在从前最想去的地方,再看身边这人,如今忆起,她只知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也不知别的夫妇同眠共枕是何种滋味,头次与他共枕一榻,在她躺下前,有人为她拢去枕上乱发的时候,除了短暂的不习惯,她觉得心里温暖。
夜深人静的帐内,她乖巧的靠着臂弯枕,听着枕边人每寸呼吸,每分心速这样分明,她甚至有些贪恋这份温暖。
叫人心安,叫人畅然的温暖。
也是从这一刻,她突然就释怀了。
没有夫妻之实又如何,没有孩子又如何,他待她素来是不薄的。
便如他所说,这些年他敬她疼她,视她如掌中瑰宝,
如此种种,又岂是一个有无房事能衡量的。
他是干净的,至少,比起那些后院妻妾成群的男人要省心太多,
而她,比起所谓雄风肆溢的那些男子收纳的众多露水之一,她是幸运的。
想到这些,她忍不住往他怀里蹭了蹭。
“听闻,前些日镇北王府死了个小妾?”
孟廷希低低嗯了声,算是肯定了她问出的话。
“听闻…,是与新入门的王妃有关?”
“旁人的事,管他们做什么。”
他素来是不喜欢与她说起外人的事的,所以即便没有得到答复,她也极懂事的收了要继续深问的念头。
室内再次安静下来,静得能听清他给她盖褥子的声音,甚至几乎能听到烛火正旺的声音,
须臾,林隐在他怀里乖巧的呆了会后,又低声叫了声夫君。
她问,“夫君会一直待我好吗?”
孟廷希:“……”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她又问,“你会不会哪天厌烦我,就不要我了。”
分明是幼稚得可笑的话,但如今从她口中说出,他只觉酸楚,“这又是什么胡言乱语。”
林隐娇嗔地撇撇嘴,“如今爷疼我,不过是看我年轻有趣,哪天一朝娶了亲,只怕这孟家是再没我的一席之地了。”
“来日你会变老,为夫便能青春永驻不成?”孟廷希笑着反问。
不过在看穿她眼底强忍的酸楚的那瞬,他也收起笑闹姿态。
替她捋顺耳后乱发,他捧起她的脸,认认真真的看着她:“我何时就说要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