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弯里的女人发髻已散了大半,遮了三分玉貌,却也不难看出她仙姿蛾眉,明眸似水,
加上这身惹眼红装,他只觉眼前姑娘便似苍穹正阳,不住地散发着明媚的灿烂气息,
严昊穹自诩是个轻易不近女色,自制力惊人的异人,
但如今在这惊鸿艳影身前,他也忍不住多看了眼,
在握住她纤腰的那瞬,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都猛地颤了颤。
然而,
“阿隐……阿隐!”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问她有无受惊,甚至还未来得及多看她两眼,寻她的人就赶了来。
回头一看,是孟廷希。
来者虽是已将面上控制得十分冷静,但指尖下的细微颤意却是难以藏匿。
严昊穹顿时反应过来。
他后退几步,大大方方向孟廷希赔罪问安。
得了没有怪罪的回应,他开始解释今日缘由,因说早就瞧中陈左将军这匹好马,偏他小气,总以旁人驯服不了为由不给他用,
但这好东西焉是不给就能不碰的?
他越想越不服,一时技痒难忍,他就趁着喂马的功夫给偷了出来,却没想这马果真这样烈性,一时没控住才险些酿成大祸。
说完,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一抬眼,他更尴尬了。
人家压根儿没留心听他说什么,而是旁若无人地替她挽起散乱的头发,
然后替她把帷帽戴上,扶正绳卡前,男人还不忘捏捏姑娘的耳朵。
严昊穹:“……”
此时的严昊穹再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想找个理由快些离开,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明媚姑娘此刻却是另存了心思。
今儿诸事原就是她的计划,支开孟廷希,设法与烈马迎面相撞,与男人的完美初识,
包括让孟廷希亲眼瞧见她半倚在别的男人臂弯之中,都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
但她没算到的是,今天这人居然会骑一匹这么不受控制的马,更没算到好好的大路居然会凭空跑出一个娃娃。
一时失策,才叫她险些丢了性命。
不过,最终效果好像也差不多…,吧?
林隐往这俩男人偷偷看了眼,抓准时机往夫君身上略略一软,“疼。”
看她这样,孟廷希自然是急的,但检查一番后他又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不说自己华佗在世,这种基本的伤筋动骨他还是拿捏有度的,所以很快他就开始怀疑这女人是故技重施。
但他不知道的是,林隐早已预判了他的预判。
突然戏精上身,她先做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可怜模样,直说自己疼,
然后扒拉着夫君的胳膊说现在就要回府,若夫君不立即送她回家,她怕是就要死在这里了。
面对这么拙劣的演技,孟廷希只觉无奈。
“既如此,你先回去,为夫忙完自然会来看你,镇北王府人命关天,休要胡闹。”
虽还是一如既往的轻声细语,但说着这话,一家之主的压迫之意已是逐渐燃起,
按往日,林隐定是懂得见好就收的,
但今天,她非但没有半分收敛,反是带着尤为虚假的哭腔撒娇个没完,
一会说头疼心慌,一会说扭到脚了,一会又说撞断了手动不了了,
反正就是前言不搭后语,怎么离谱怎么来。
直到,
“阿隐——”
听着这声沉重中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一落,她就知道气氛到了,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是单单为了激怒他,所以一见他神色不如从前,她又立马脸色一变:
“夫君凶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