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这么为他了,都这么直接献身了,他却说是她肝火旺?
若不是心仪于他,想报答他,她至于这样吗!
他倒好,学了几天医,救了几个戚家军的将士,他都开始给她派药了!
林隐气的在房里直转圈。
看她这样,白露更不敢说话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隐极努力的把怒火压下了些,转脸看向白露:
“你说,他是不是嫌弃我。”
白露闻言显然震惊。
嫌弃?
不知此话何来。
莫说北疆,便是放眼天下,又有哪个妾室比这位如夫人还自在?
是了,
林隐是孟廷希的妾。
严格来说,她甚至连良妾都算不上,不过是几年前他从外地带回来的,仗着年轻有几分姿色哄得男人高兴,来了北疆,特地为她置办了宅子不说,还能堂而皇之地住进了上房。
而孟廷希,上无父母操持,下无兄弟帮衬,又常忙于军中,这些年也没娶个正房奶奶。
堂堂二十出头的壮年男儿,后院清冷,这一门子心思自然都只能给了这唯一的妾室,
而她,原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儿,得了他的怜惜,这些年竟也能一直心安理得的受着正妻一般的待遇。
当然,
这也只是外人所见到的。
只有她,和她房里人知道,这些年她虽是得宠,孟廷希却从未留宿在上房。
前些年总以她年纪小给推脱了,可这两年,她分明越发含苞待放了,他也总不肯“委身”,每次提到这些,他总要找出各种借口搪塞过去。
她就想着,爷平日最是斯文,想来从未通过人事,对这些怕只羞着呢。
既然他不好意思,那她主动些不就好了,反正她不过是个以色事人的妾室,也谈不上什么尊严脸皮。
一则算是报答了他这些年对她的疼惜,
二则,他常跟着戚家军出征,他们若是圆房有了孩子,在她等他的日子,也不算太难熬。
可是,也不知道是该说这位爷长了颗七巧玲珑心,真真儿看穿了她的想法,有意回避着她,
还是该说他脑子里长了个棒槌,在接到她明里暗里的提示后,他居然给她带回了只猫?
还很认真地告诉她,在他不在家的日子,可以叫这小玩意儿陪着她?
虽然……不得不承认,这小家伙毛茸茸软趴趴的是挺好玩,可猫归猫的说法,这初心可不能忘。
于是,
靠着猫打发着闲时的同时,这两年来,她越发不安分。
到了今年,她更是逐渐没了耐心,从一开始的暗示提醒,逐渐演变成装梦魇、夜里装病、灌酒、下药,为了骗他留宿此处,她的伎俩可谓层出不穷。
怎奈他偏是个硬骨头,又颇通药理,这些小玩意儿压根儿逃不过他的法眼。
她实在没招了,他不在家的时候她又闲得很,偏巧的,那日机缘巧合她看到了爷们儿被那些青楼姑娘迷得七荤八素的场景。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她就好似发现了新大陆。
原来男人喜欢这样的!
于是,在她连哄带骗加之胁迫下,白露愣是想办法给她请来了醉香楼花魁夭娘。
这些日趁他不在家,她跟着夭娘学得可认真了,就等他回来,一鸣惊人。
就想前两个时辰,得到夭娘肯定答复的她还励志“今晚定要将他拿下”,这可好。
想到这些,林隐一巴掌往铜镜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