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也很不好:“板上钉钉的事情已然在眼前,但没想到沈冥池竟敢阳奉阴违糊弄圣上!”
韩胥生气地对韩云简说道:“三日后萤儿跟我们验完亲,一旦证实了萤儿就是韩家女这件事,难道沈冥池就怕皇上怪罪他?”
对于父亲说的这一点,韩云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依照今早皇上的态度来看,皇上肯定不会包庇沈冥池的。
但为何沈冥池没有阻止提议的验亲呢?
韩云简暂时想不明白。
眼下能做的就是派人继续盯着亲王府那边的动向,以及宫内三日后负责准备验亲事情的宫官。
韩云简起身去给唉声叹气的韩胥倒来了一杯热茶。
安慰着他道:“父亲请放心,萤儿是我们韩家的人,她身上流淌着的是我们韩家人的血。”
“只要三日后当着皇上的面证实沈樱樱就是韩宝萤,沈冥池再厉害也是百口莫辩。”
接过儿子端来的热茶,韩胥却没心思喝。
只端在手里,捂着热气,神色惆怅道:“为父之前因为太子被废的事情受了牵连,连官都没得做,现在就连萤儿的事情也只是暗中派人打听着,也没能进宫帮你理论上几句。”
韩云简摇摇头:“父亲言重了,我们韩家就算无官爵在身那也比沈冥池那种人要显赫得多。”
想了想,又向韩胥提议:“等萤儿的事情一解决,父亲就带着母亲跟萤儿先回豫州住吧。”
太子染指皇帝后妃跟私自制造龙袍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凡是曾支持太子的官员要么被罢官,要么被流放。
韩胥现在能安然地待在帝都里,全仗着韩家是豫州第一门阀世家的地位在皇帝面前撑情面。
经过这么一遭,韩胥也厌倦了朝堂内的争斗。
现在听韩云简这么说,他也觉得帝都已经不适合久待,“那就等三日后的事情如何。”
……
很快就入了夜,黑压压的夜幕里连一点细碎的繁星不曾见到。
丛丛雪竹摇曳的雅致庭院内,封翊俊雅如玉的容颜无半点表情,身上的袍衫也穿得都没个正形,松松垮垮地一副要掉下来的样子。
倚靠在窗边望着外面燃着火光的石制亭灯时,手里时不时地摇晃着夜光杯里的葡萄酒。
“小影,起风了,去给本王拿件披风过来……”
寒凉刺骨的夜风呼呼从大开的窗户吹进,封翊清润的眸色一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后慵懒朝屋内地扬声喊:“起风了,懒丫头快去把本王的披风拿过来……”
静默了许久,封翊等到自己脸被冷风冻僵了都没人给自己拿来披风穿上。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封翊烦躁地将手里的琉璃夜光杯往地上一扔。
随即收紧了身上的衣服,似失意地喃声:“看来是酒喝多了,不然怎么会胡言乱语呢?”
这几天心情不好,屋内的丫鬟早就被他赶了出去。
封翊看着自己杂乱的书桌,恍然间看见了一个虚无的熟悉娇俏身影……
那个身影正挽着衣袖,露着洁白的半截手臂认真整理着被自己刻意弄乱的书本跟画卷。
封翊拖着曳地的华贵衣摆踱步靠近。
正巧酒劲儿上来了,他顺势坐在了最靠近的红木官帽椅上。
只是目光都没舍得从那还在不停忙碌收拾的身影上挪开……
封翊靠着椅子醒着酒劲儿。
许久过去了却见那抹身影还在背对着他忙着不肯停歇。
“别收拾了,过来给本王捏捏肩膀。”许是看不下去了,封翊冲着那身影勾勾手。
但是答复他的是一片可怕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