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冥池的眼神光闪着冰冷的寒意,逆风不敢看他的眼睛,立马低下头来。
却在低头之前瞧见了沈冥池脸上出现的慌乱,他明白自己的主子八成已经恢复正常了。
意识到这一点,逆风赶忙跟沈冥池解释道:“主子昨日旧病复发,您不知怎的就跟小夫人起了争执,最后您把小夫人关进地牢里,然今日我去地牢里一看,才发现小夫人她不知何时弄晕了看守的人,又换上对方的衣服逃离了王府……”
逆风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像利剑一样,仿佛要把他当场一刀一刀地凌迟处死!
令人胆寒至极。
人是在自己监督的范围内逃离的,逆风知道自己难辞其咎,只能先单膝下跪请罪:是“属下看护不严,自知有罪,还请主子责罚!”
沈冥池的耳边声音都是“嗡嗡嗡”的响,压根儿就听不清逆风后面的话说了什么。
他的脑海里快速过滤完了这两日内发生的事情。
从刚想起的记忆片段中,沈冥池看到了自己差点把寒千影掐死的情景……
胸腔内那颗跳动的心脏是又惊又害怕!
他眼眶泛红,抓着车帘的手紧紧地握着,骨节泛白得都发出了咯咯咯的响声。
沈冥池不敢想象当时的寒千影被自己掐着脖子时,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一种心情去反抗自己……
呵,他内心不禁在自嘲。
自己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跟寒千影保证不会再做伤害她的事情,可是事情真是无绝对,总会有那么一个出其不意的意外来击毁他这些日子还不容易跟小影儿培养出的感情。
沈冥池压下心头痛苦,瞥了一眼还单膝跪在地上没敢起身的逆风。
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无力:“她要逃,你没能发现实属正常。”
没等逆风回味完沈冥池话的意思,头顶上又落下他的声音:“去把孤王的马牵出来,然后你再多带一些人手继续寻找小夫人的行踪。”
他神情恍惚地下马车,“是孤王的不是……孤王得亲自去把小影儿找回来……”
可眼下就算他能把人给找回来,他跟小影儿多半也是很难回到之前的样子。
但即便那样也无所谓,只要她能安然无恙地继续待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他很需要她的陪伴,也无法适应没有她不在身边的日子……
等自己接回小影儿后,自己也会同她道歉的。
只要她不要嫌弃他是个有怪病的人就好。
逆风本想劝说沈冥池风寒才刚好并不适合外出,但一看到沈冥池执着又不无法动摇的样子,就没敢再说什么。
只得照着沈冥池的吩咐行事。
沈冥池二话没说,一个利落的动作翻身上马,“驾!”
披着狐白色上等貂裘的高大骑马身影随着骏马的奔跑很快就消失在了逆风的视线范围中。
而他没敢耽误功夫,除去之前派出去的人手,又照着沈冥池的话从府内抽出了大半的府卫去找人。
寒凉的夜幕既没有皎洁清冷的月亮,也没璀璨闪烁的细碎繁星,黑压压的一片夜色看起来是压抑又阴沉。
一间不起眼的客栈里头,寒千影用最少的钱住进了一间简陋的房间。
她不愿花多的钱住好的房间,只因为她只是借着这个地方煎好刚买的药喝下治病罢了。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害怕沈冥池的人找到自己。
寒千影是知道沈冥池手底下的人能力都是非常出色的,要想找一个没有路引的人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所以等会儿她把药煎好服下之后,就要提前离开这个客栈了。
煎药的陶器从壶嘴里冒出了浓浓的白烟,寒千影等了一会儿才把盖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