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确实是像沈冥池所讲那一般,寒千影在下了马车回到玲珑苑后,乃至是用过晚饭,也洗了澡,都没见逆风来询问当时在马车里发生的事情。
做工精巧的琉璃灯盏燃烧着亮堂堂的烛火。
摇曳的暖黄灯光照射在靠着榻首用心看书的寒千影脸上,娇颜半明半昧,平添了一股丝朦胧的美。
吉祥蹲在地上捯饬着炭盆里的炭火。
想到因重伤尚且还在救治当中的主子,再抬眼朝看书认真的少女看去。
对方一副事不关己的清闲姿态,令吉祥有些无奈:“小姐,奴婢虽然不知道您跟主子回来时发生了什么,但主子伤成这样子,您确定不去瞧上一眼吗?”
听到吉祥这么说,寒千影拿紧了手里夹有着一张地图的书。
一双乌灵灵的美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勾勒复杂的路线,寒千影很直接地就回应了她:“我又不是医师,去了又不能帮上什么忙。”
寒千影目光没移开打开的“书面”,转念一想,接着又懒声讲:“王爷那样厉害的人,不过受了一点皮肉之伤而已,加上匕首当时刺入的深度根本就没伤到心脉的可能,也就是多流了一点血罢了。”
“只要处理好伤口,再用些好药,过些时日便能恢复如初。”
“既是这样了,又何须我过去照看献殷勤?”
闻她所言,吉祥看着寒千影的眼神变得有些疑惑。
她忍不住向少女询问:“小姐,请恕奴婢多嘴,王爷的伤到底是……”
寒千影阖上手里的话本,看向吉祥的璨然滢澈眼眸当中蕴着过分的平静。
丹润的樱唇动了动:“他脑子发癫,自己拿匕首捅的。”
说出这句话时,少女那柔媚动人的容颜上浮现几分明显的嫌弃。
吉祥听了,瞬间被寒千影的话惊得脑壳嗡嗡响。
不但只是因为她的骂人之言,还有她后面的半句话。
心头不断在想着,自己那向来深思熟虑,行事又果敢有度的主子,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残呢?
寒千影不偏不倚地对上吉祥看过来的疑惑视线。
她面上表现得极为坦诚:“王爷受伤,完全是他脑子抽风自己动的手,可不关我的事情。”
“吉祥姐姐不用多想,王爷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怕疼而已,又没死,不是吗?”
吉祥见坐在榻上看书的娇美少女说话越来越离谱,吓得连忙阻止她:“小姐!”
天哪,主子到底是从哪找的这么一个嘴毒的小夫人啊!
别家的女人都盼望着自家的夫君身体健康,万事顺意的,但是到了主子明面都摆着疼宠的小夫人这里,怎么的就都是反着呢?
吉祥露出担忧的模样:“眼下医师还在替主子救治当中,小姐就算不去看上一眼,那也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呀,要是让旁的人听了去再传进主子的耳朵里,那吃苦头的可就是小姐您了!”
阖上手里的话本,寒千影揉着发酸的眼睛。
声音无比的散漫:“这里又没别人,要是我被王爷罚了,那就是姐姐你告的状。”
闻言,吉祥立即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把这些话告诉其他人。
吱呀一声,紧闭的屋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寒千影跟吉祥同时看过去。
看见是如意用木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进来。
如意神情恭谨地把汤药端到寒千影的面前:“小姐,厨房已经把您要喝的汤药煎好了,您趁热快喝了吧。”
虽还没喝,但汤药散发着一股苦涩的味道,闻着就让寒千影有些抵触。
不过这是她用来调理身体的药,不喝的话小腹就隐隐作痛。
寒千影忍着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