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允仪悠悠转醒,一夜的噩梦使得她头痛欲裂,艰难的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水····”
最先察觉的千宇踉跄着跑过来,激动的握住她的手,
“姑娘,你终于醒了,”
她机械的张张嘴又合上,像是花了很大的力气,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守了一夜的千时也凑了过来,
“姑娘您慢点说,您要什么?”
说着把自己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贴在允仪嘴边,想要听清她说些什么。
“水···”
“水···”
千宇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我听到了哥哥,姑娘要喝水,我这就去拿水来。”
趁着千宇去倒水的功夫,千时轻手轻脚的将她扶了起来。
三杯茶水下肚,允仪缓和不少,呼吸有些许凌乱,整个人像是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回来一样。
千时用湿帕子帮她擦脸,嘴上喋喋不休的叮嘱着,
“姑娘您可醒了,”
“姑娘你不知道,您昨晚可吓坏我们了,”
“对了姑娘,月蘅殿下在您您房中守了半宿,刚刚才离开,还说一会儿再来。”
“还有林硕御卫的灵鸽传信回来了,说让您别担心,太子殿下并无大碍。”
允仪虚弱的咳了咳,千时千宇同为男子,一时间竟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听动静的哈日旦二人赶了过来,看到苏醒的允仪脸上遮掩不住的欢喜,
她招呼着身后的刘悯言,
“快,快去膳房把我熬的白粥端过来。”
刘悯言听话的转身离开,哈日旦走过来,与千时互换了位置,轻轻拍着她的背,
“姑娘,您昨晚肯定做了噩梦吧,折腾了一晚肯定很虚弱吧,我给您熬了白粥,您喝一点。”
说话间,刘悯言也把白粥端了过来,允仪本想拒绝,但扫视了一眼众人关切的目光,还是乖乖的开口吞下。
哈日旦时刻关注着允仪,一边喂饭一边说道,
“姑娘,因为昨夜太晚了郎中都不愿意来,月蘅殿下等一下会带医官来。”
允仪深呼了口气,看起来连点头都要费上很多力气。
月蘅还没等到,手忙脚乱的顾笙突然冲了进来,一进来就推搡开坐在床头的哈日旦。
屋内的几人都有些尴尬,顾笙倒是不自知一下搂住允仪。
突如其来的冲击把允仪搞得措手不及,一直不停的在咳嗽。
顾笙后知后觉的放开手,却没有要让开的打算,他还一脸心疼,伸手想抚摸允仪的脸,只不过被她微微歪头躲了过去。
顾笙丝毫不在意,
“允儿,你这是怎么了,前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屋内鸦雀无声,身为主人公的允仪也不打算开口。
“你这样很令人担心的,不如跟我回岁安宫吧。”
说着就不容拒绝的抱起她作势就要走出卧房,差一点就正正好好撞上带着医官前来的月蘅。
月蘅似乎对这个突然被硬塞过来的弟弟颇有些意见,想都没想就强迫性的把人接了过来,
“她好像并不太愿意跟你走。”
气氛瞬间变的剑拔弩张,顾笙面色微妙却又不能发作。
月蘅把允仪重新放回床上, 招呼着身后的医官为允仪诊断。
医官从药箱内拿出白色的帕子搭在允仪手腕间,三指放在帕子上,位置换了又换。
屋内的其他人面色愈来愈沉重,千时千宇纷纷凑了过来,
“医官,我们姑娘到底怎么了,没什么大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