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同意要收几名士子为弟子，林小寒便直呼他们姓名了。
颜浩等人互相看看，表情有些羞愧。
敖凯回道：“弟子惭愧，今岁侥幸考中明经科第四甲。”
“弟子考中了九经科进士。”傅宁答道。
萧奕：“弟子考中了五经科进士。”
周飞：“弟子也侥幸考中了九经科进士。”
徐长卿：“弟子惭愧，考中了五经科进士。”
林小寒愕然，自己要收的这六个弟子，居然全都是新科进士？
那他们面露羞愧是啥意思？
再仔细一琢磨，林小寒才恍然大悟。
感情这六人，除了颜浩与敖凯与他大哥林大暑一般，是明经科的进士外，其余三人都是九经等诸科进士。
换而言之，虽然他们六人都是新科进士，但依照大宋不成文的文凭歧视链，他们六人其实都属于读书人中的“学渣”，仕途堪忧。
林小寒倒是有些明白，为何颜浩等人会对物理学感兴趣了。
除了自身爱好外，恐怕也是因为他们六人在仕途上没有什么前途可言，所以倒是不介意跟他学习物理了。
当然，林小寒并不在意颜浩等人是什么出身，更不在意他们是不是进士科的进士，那些宋人在意的事情，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他朝颜浩等人笑道：“既然你们愿意拜我为师，就无需在意自己是什么科的进士，妄自菲薄。我说句不客气的话，即便是进士科第一甲第一名又如何？他能做得出指南针吗？能做得出座钟吗？”
“只要你们用心学习物理，将来未必不能史书留名。”
“若论与国与民有益，恐怕十个百个进士科的进士，也不如你们。我之前在贡院便说过，为生民立命，并非只是教化百姓，如奚仲、仓颉、后稷那般造福万民，更是开万世之太平！”
颜浩等人被他这一口鸡汤给灌得晕晕乎乎，尤其那句史书留名，更让五人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
“喏，谨遵先生教诲！”
燕肃也捻须笑道：“你们先生这话说得对，九经科也罢，五经科也好，都不过是入仕之徒罢了。要想与国与民有益，不如踏踏实实与你们先生学习物理。你们先生说的这个座钟，便由你们协助老夫将其实现吧。”
“回头授官之时，老夫去找吏部侍郎，将你们全部留在京城之中好了。”
颜浩等人闻言，更是欣喜不已，忙不迭的朝燕肃躬身施礼致谢。
这幸福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他们虽然考中了进士，但却很难会被留在汴京，基本都会丢到各个州县去任职。
而能够留在汴京出仕，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颜浩他们可没想到，拜林小寒为师还能有这种福利。
对此，林小寒只是微笑不语。
其实即便燕肃不说，他也打算去找赵祯帮忙，把颜浩几人想办法留在汴京，否则这徒弟收了，岂不是和没有一样。
林小寒还指望这六位弟子好好跟他学习物理、化学、数学这些自然科学，日后在大宋搞科研就靠他们了，否则他林小寒怎么有机会偷懒。
“好了，你们回去吧。好生温书，准备殿试，待殿试之后，我再正式收你们为弟子，传授物理学。”
林小寒打发六位弟子离去，又与燕肃道别，这才在王朝马汉的护卫下，折返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