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雨洗完澡后,霍盈盈回来了,与王翠花一起坐在院子里吃野果子。
而霍一然不在。
王翠花招呼道:“星雨,吃甜根吗?”
秦星雨摇头,说自己刷过牙了,注意到她双眼通红像哭过,本想出口关心,但想到母子俩关门起了争执一事,她咽下了询问,转而改口问道:“娘,…一然呢?”
她小姨有给她说过做人的技巧与套路,做人要内秀也要有锋芒,最关键是要懂得藏拙。
儿媳与婆婆的分寸感必须得拿好,不能多管闲事。
王翠花轻松道:“他去找他发小霍时钰说点儿事,你要是累了就早点歇,不用等他。”
“好的,娘、盈盈,我先回房了。”
“大嫂,等等!”
霍盈盈突然喊道,随后她从院子的石桌上挑出两个大大的沙果递给她,笑着道:“大嫂,这是我特意给你摘的,你先收着。”
沙果,生食之味如苹果。
霍盈盈给的品相的确很好,可见是用心挑选。
秦星雨接过沙果,道完谢便回房写信。
写完信后,时间已经到了9点。
这个时间点是入睡的时间,可霍一然依然没有回来。
秦星雨想了想便没有等他,先睡了。
这样起码可以免去许多尴尬。
……
霍时钰的面容只比霍一然略差一筹,年龄与他一样是24岁,比他小一个月,没成家。
他父母在12年前相继去世,家里只有一个14岁的弟弟霍时玥。
他祖上是富商,可能是继承了商人的天赋,他心思细腻,算得一手好账,是霍一然五个合作伙伴中专门负责管账目的人。
被吵醒的霍时钰,起床气甚大,打开门后,直接怒骂道:“大哥,你不是不知道我感冒了需要休息,有事不能明日上工时抽空说吗?”
霍一然指了指刚暗下来的天,毫无诚意道:“抱歉,刚天黑。”
进了院子后,他言简意赅,压低声音接着说道:“可是我现在已经来了,给我三百元,再帮我置换些布票,棉花票,肉干,山货,钱从账上扣。”
霍时钰猛得撸了把自己的头发,咬牙小声道:“没钱,钱都用在囤粮食上,下周三才能倒出来。”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以后不要在我家说那些事,我弟还小,嘴没把门。”
说着,他准备去北边的房间看霍时玥睡着了没。
霍一然舌头顶了顶腮帮子,一改在秦星雨面前的沉稳温和,慵懒随意道:“我只说了要钱、票,其余的都是你在说。”
霍时钰气结,脚步一顿,心知自己刚刚失言了,没回话。
确定同样感冒的霍时玥睡熟后,他回自己的房间关紧门后,理智回笼,关心问道:“你咋突然要这么多钱这么多东西,是叔那边出事了么?”
霍一然的父亲霍泰安在大兴林场那边劳动改造,每个季度都需要给那边看管的人50元作为打点费。
现在距离秋季还有半个多月,霍时钰以为那些人提前来信要钱了,还狮子大开口。
毕竟霍一然不想让王翠花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除了他爹的事,往常从不碰从黑市里挣的钱。
“不是,我这不是昨天刚娶了媳妇儿么,彩礼还没来得给,现在补一下。”
霍时钰听出了他语气里显摆自己有媳妇的意思,翻了翻白眼,“你娶了个神仙回来啊?要三百元这么多!!”
知道不是林场那边的事,霍时钰还是轻松了不少。
霍一然直接道:“不要拿我媳妇儿开玩笑,这是第一次,下次…你懂的!”
霍时钰心中哑然:“我们相识2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