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只手指修长的大掌放在了木桶提手上。
秦星雨没松手,反而一脸警惕看着身前长相不俗的男人,语气严肃,“不用,我可以。”
听出秦星雨语气中的距离感,池文锦另一只握成拳头的手紧了紧,语气却是慵懒不在意的说道:“我是你丈夫霍一然的发小池文锦,你…是我嫂子,帮你是应该的。”
原身的记忆里并没太关注霍一然,两人结婚时间太短,没来得及了解大家的大致情况。
但是大丰大队长相最好的五人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她还是有所耳闻。
霍一然、池文锦恰好就是这五人。
秦星雨秒松手,客气道谢,对方接过水桶后并没有与她交谈,两人一路沉默回到了霍家。
池如锦看见水缸空了,便道:“我今日恰好没事,再拿一个水桶给我,我要把我婶家的水缸添满。”
池文锦的分寸感很好,说出的话让秦星雨不想拒绝,毕竟她体力真的很差。
池文锦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就把两个水缸给添满水,随后在秦星雨客气的挽留下离开了霍家。
池文锦离开后,这具刚病愈的身体十分疲惫,但为了下一步的计划,秦星雨歇了休息的心。
她回房拿出纸笔,解开头绳,披着潮湿的头发准备在炕桌上用原身的语气给秦家人写信告知他们,她已结婚的事实,且让他们帮忙换多些布、棉花、粮食等等票据。
小说中原身并没有主动交代结婚之事,秦家人到来后从旁人口中得知这事,秦爸、秦妈差点没气晕过去,一直心怀愧疚,认为自己安排不妥害了单纯的闺女,随后因郁结于心,身体日益变差。
她主动交代,且为霍一然美言,不管怎么都能安了秦爸秦妈的心,避免他们因郁结而生病。
她能力有限,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假借困难之口让他们替自己收集物资,好让在他们冬天来临时不至于像原文那般只能盖麦秸秆填充的被子、买高价粮。
另外,她也想借秦家人之口消了赵景唯单向奔赴的心,看能否阻挡他下乡,斩断安念念的路。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刚写完结婚的事,人就趴炕桌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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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一然推开微掩的房门,入目就是小姑娘的脸压着一侧,面向门口,睡的小脸红扑扑,钢笔倒在了信纸上。
房间内有做完饭后的柴火味,也有她洗完澡后的香皂味,两股极为平常的味道交织一起并不好闻。
可在这一刻,它们还有眼前的小姑娘组合在一起,让他有了家的感觉。
走上前准备喊醒她吃饭,视线却落在被滴了几滴黑漆漆墨水的信纸上,看见上面‘我结婚了,丈夫的名字叫霍一然,他很好……’几个字。
他的眸色依然沉静,可细看又能发现里面有一丝流动的暗涌。
他的手悬在了秦星雨的背上,近在咫尺却将落没落。
视线发现她的头发湿潮,缓缓收回了手,往衣柜走去。
轻手轻脚打开衣柜,拿出一条崭新干净的毛巾,上前温柔替她擦拭。
在霍一然擦第一下的时候,秦星雨微微张开了双眼,发现鼻息间满是昨晚发烧时闻到的青草、汗、香皂混杂的味道后,她条件反射的再次安心阖上双眼,沉沉睡去。
这一刻,秦星雨没发现自己对这味道的主人有着雏鸟情结,对他下意识安心。
霍一然目睹了她张开双眼再次沉沉睡去,胸腔莫名愉快。
霍一然的性格底色是冷静,早上出了家门,那因秦星雨起的冲动,早已经被他压制到心底。
他原打算冷静一段时间,好好捋一下自己的内心。
确定自己对秦星雨是真动心了,还是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