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皱,冷不丁的问了一个问题,气氛变得凝固且尴尬起来:“他不是村里的,为什么知道?你们把这事说出去了?”
众人表情各异,婶子们来劲儿了,正想跟秦鸢好好的念叨念叨,就被大队长呵斥,让她们闭嘴。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秦鸢耳边小声的解释。
越听,秦鸢蹙起的眉峰已然形成了沟壑,眼睑垂下,挡住了眼底涌动的暗芒。
四清,父亲不详,他跟龙凤胎的妹妹一同生下来就只有母亲。
母亲不是大队的,是被以前的大队长带回来,并且给了个身份在大队里住下,成为了一员。
一开始大家都非常的友好,知道她救了大队长一命,更是热情的很,纷纷给她介绍青年才俊,可惜,都被她拒绝了。
就在大家以为她是看不起这些庄稼汉,却怀孕了,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也就是说在来大队的时候就已经揣着孩子。
他们好奇,问是不是跟男人吵架了才离家出走的,她避而不谈。
最后不知谁打探到了消息,说她是从花柳巷那边过来的。
花柳巷?
不就是当初妓女呆着的地方吗?
妓女!怀孕!还待在他们大队里!
觉得这地都脏了!恶心至极!
他们开始抵触,说要把她赶出去!
是前大队长以一己之力保下了,退而求其次,让她搬到江龙山脚底下的木屋里。
他们敢怒不敢言,每次见着都会羞辱讽刺一番,既然赶不走,还有大队长撑腰,就只能够恶心她。
孩子也都是她独自默默生下来的,是路过的社员听到孩子的哭声,才知道一直住在木屋的女人已经生下了孩子。
可孩子的到来并没有冲刷他们的恶意,只觉得来历不明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的种的孩子更加肮脏。
上到告诫自家的男人别被勾了魂,下到孩子不许跟妓女的孩子玩。
他们一家被孤立排斥,就是赶不走。
独门独户的占据在了江龙山脚底下,宛如隐形,没有丝毫的存在感。
直到大队长病逝,没有了庇护的女人,艰难可怕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哪怕现在孩子都已经长大了,依然不受待见。
大队长也很头疼啊,这个问题根深蒂固,根本就解决不了!
跟秦鸢之前的事也没有可比性。
沈山青跟刘大勇那是罪有应得,也因为秦鸢一家没有求救,他不好插手,可是四清这边……
他怎么处理,调解都会引起公愤。
秦鸢摸了摸下巴,看着义愤填膺的众人:“你们的意思是,如果大队长收了他的你们就不干了是吗。”
“对,没错,要是收了他的,我们就不干了,他碰过的东西我们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