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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却看到了他桌下的那双紧紧攥着的手。
颤抖得厉害。
这位连绮上仙，宋清风，人如其名，有着清风霁月的外表，温良有礼的谈吐。
在说到顾明月的时候，他那双温润尔雅的眼睛，露出了太多的无措，痴情和苦涩。
说实话，跟那种负心汉薄情郎样子，是大相径庭的。
至少芳菲是这样认为。
否则他为何会在顾明月死后自刎，如今又为何执意要见顾明月。
也许这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
得了消息后，谢生和宋清风即刻去了荒山查验顾明月的踪迹。而芳菲和殷敛雪则等着沈如娘醒来，带着她一起，去州令府。
沈如娘是在谢生和宋清风走后第二日醒来的。
歇了两日，沈如娘的身子好了许多。
“沈夫人，可感觉好些了？”芳菲端着一碗清汤面，进了屋子。
“我听说你们樊阳人爱吃辣，口味重，可你身子虚弱，吃太多重油重辣的，对身体不好。我给你点了碗清汤面，加了两个蛋，补补身体。”
沈如娘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芳菲姑娘有心了。”
这一路相处下来，沈如娘虽是一介女流，却有着文人的铮铮傲骨，谈吐不凡，举止间温恭柔慧，不愧是书香世家的女子。
芳菲甚为佩服，对她的遭遇也更是同情。
那日她昏倒后，睡了许久，脸色苍白得骇人。
如今虽仍有些虚弱，但瞧着气色好了不少。
许是历经变故，心性也变了，沈如娘自醒来后便平静得很。
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就该找人算账了。
芳菲招呼客栈小二，点了一大桌子菜，准备饱餐一顿后，惩治渣男。
恰好客栈厨子里有个人是樊阳人，芳菲特意为沈如娘点了好几道樊阳人爱吃的家常菜。
殷敛雪仙体神魂，本就不用吃这些人间之物，之前看着芳菲吃的那么开心，他这次也添了一双碗筷。
“殷......王爷，这都是这里大厨的拿手好菜，您平日不食人间烟火的，着实是亏了。”
殷敛雪看着端上来的红油油，辣滋滋，冒着极重的油盐味的一桌菜，蹙了蹙眉。
片刻后，他还是放弃了。
一餐过后，谢生那边还没消息。
芳菲和殷敛雪也不等了，随着沈如娘敲开了州令府的大门。
只是临走时，芳菲注意到，桌上那几道樊阳菜，沈如娘似乎并未动过。
反倒是那盘梧州的清炒油菜，已经见了底。
她隐隐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思忖片刻，芳菲晃了晃脑袋，跟上了殷敛雪和沈如娘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