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一群鸡鸭从笼中飞出,朝着四处散去,“快,快帮忙抓住!”一中年肥硕女子费力地扑来扑去,满身肥肉都快颤出体外,愣是没抓住一只。
“李旦,李旦,你是死人啊!累死老娘了!”肥婆席地而坐,累的直喘气,指着一旁捣鼓药材的中年男子一阵数落。
男子慢悠悠继续捯饬药材,肥婆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揪起左耳,大声道:“我说你是聋了么?一天到晚满身药味,不务正业,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鸡鸭都没了!没了!”
中年男子终于放下手下物什,翻出一排银针,取出五针,看了看四散鸡鸭位置,手腕稍稍一运力,五针齐发。
鸡、鸭无变化,依旧东躲西藏,到处撒谎。
“呵,废物,果然是废物!”说着提起裙子继续扑棱,未及手,那几只畜生竟然像着了魔似的,各自进到笼子去。
“这还差不多。”肥婆这才满意,扭着肥臀,提上笼子回头道,“死鬼,晚饭可别忘记烧个萝卜汤,我要减肥。”
李旦颔首,继续铺药材。
屋檐上,赤影可观察多时,现下无人,纵下屋前,恳请道,“李神医,我家主人身患隐疾,现特来邀请出诊,如药到病除,必有重谢!”
李旦充耳不闻,绕过赤影继续干活。
赤影心急,一掌拍在药材上,“咔嚓”一声,铺药材的板子碎成两半,药材散落一地。
李旦不温不火,蹲下身,默默捡起,吹了吹脏灰,放回药篓子。
“李神医,李神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远千里,跋山涉水,寻了许久,才找到神医,望神医出手相助!”
“我说这位姑娘,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叫李旦,不是神医李旦,普通药农而已。”李旦停止动作,终于开口,“不信,你问问街坊,无人不知。”
说完,背上药篓子,拿好小锄,上山采药。
见隔壁有邻居,赤影拦住出门大娘,指了指李旦问,“大娘,你可认识他?神医李旦?”
“神医?神医李旦?”大娘大笑,“姑娘,他要是神医,我这假牙早就成真牙了!几十年街坊了,从未听闻。姑娘,你定是认错人了,他只是普通药农而已,平时弄些个草药倒卖而已。”
赤影不甘,又找了几户街坊,却是众口一词,都说不是神医。
莫不是自己真的认错了,可那出针的手法,外貌,年龄,住址,家中情况与情报所获并无二般,怎会弄错?
知那李旦平日都在附近山中采药,赤影当下决定,跟随其后。
雨日,山路湿滑,雨越下越大,李旦找了一山洞,生了火,脱下湿衣,搭好架子,放在上面烤。
见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李旦干脆靠在药篓上呼呼大睡。这可苦了赤影,一身的湿衣贴身穿了几个时辰,山里寒气逼人,此刻觉得浑身寒战,浑身不舒服。
穿堂风过,赤影吃力地倒了下去,蜷缩成一团。
再醒时,身上已披了一件男衫,躺在火堆边。
“还魂草,放在口中咀嚼几下。”李旦从草根处摘下一片叶子,放在火边烘了烘。
赤影不疑有他,放入口中,草药有些许苦涩,微微辛辣。
“不怕是毒药?”李旦加了些枯枝,火势更旺。
“完不成任务,也是个死,现在有毒药,吃了也好!”
“你已跟踪我多日了,这山中风雨骤变,不适合你们姑娘家家长待,刚才给你吃的,可暂时缓解风寒之感,听我一句劝,早点回去吧!”
“还请神医出山,随我回去!”
“魔尊还好么?”此话从李旦口中爆出,着实让赤影惊讶万分。
“神医怎知魔尊?”赤影披上外衫,靠近李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