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宇这一病,大半夜里才悠悠转醒。口中干渴,忙下床倒了杯水,几口喝下,嗓子眼儿才好些。
他心下有些发虚,这具身子是周家小少年,在父母去世期间,操持父母丧事。年仅十二岁强忍悲绪,安抚照料幼妹。一路答谢还礼,心焦力竭,哀毁过甚。有些伤了根本,他虽一直小心调养,略有些起色,但一直不太在意。就如昨晚他原来就不太舒服,图省事去食堂吃饭又惹了官司,强撑着应对一番,回家时已觉精神,身体皆疲惫不堪。
煎服了一贴药剂,泡了个热腾腾的澡,换了干净衣服, 才感觉稍好。
周晓宇自觉这具身子骨得多加锻炼,提高身体素质。这个年代医疗设备比较差,自家虽会几手医方,可终究不够精通。周老爷子乃中医大拿,可惜年事已高。
洗了几根菠菜,清爽爽的下了一碗素面。祭了五脏庙,周晓宇靠在沙发闭目养神。想到昨天食堂的倒霉事,自己还没报案。
看来三厂想装傻,校长估计已经收到了消息。却不打算出手干预。那自己也不必给在三厂面子。
周晓宇并不知道,三厂领导得到消息后,一早就去学校寻他沟通。听说他生病了,转道去寻老校长诉苦,一味的说家丑不可外扬。希望老校长帮忙说项,让三厂内部解决此次事件。老周当年也是三厂出身,有香火情。还望周晓宇能手下留情。
老校长不想管,此事明显是三厂理亏,原该直接处理了肇事职工,把结果往周晓宇那一放,也就差不离了。
可三厂虚头巴脑,到现在也没表态。校长看不惯,直接推辞。
最近两年,三厂领导一味的抓生产,想赶超一,二大厂。职工素质,教育放宽许多。一些乌七八糟的的人进了厂,活是干的不错,可是非也不少。
校长不看好三厂,学校里可不止一个轧钢厂的职工子弟。这附近大,小厂不少,附学的学生也不少。名声坏了,可不是那么好捡的。
许大茂放学,就匆匆赶到周家,提着一小篮子,装着一叠春饼,一碗酸脆小菜。
敲了半晌门,不见人开门,心下奇怪。这周晓宇都病了,居然还瞎跑,正一头雾水。
中院杜家二婶崔桂月看见许大茂在周家门外发呆,忙招呼一声:“别敲了,周小子病了,被他爷中午就接走了。”
崔桂月一大早就见周家舅家两个小子拎着篮子来送东西。谁知,周晓宇生病没去上学,在家歇息。
两个小子,立刻急了,跑回家一顿说。老爷子哪里放心,急得硬是拖着身子来劝外孙跟他回家住两天,病好了再回来上学。
周晓宇只得乖乖听话,谁叫许老爷子一身病还不放心外孙,亲自上门。
许大茂一听,倒觉得周家外家靠谱,周晓宇生病有人照顾也叫人放心。
杜家两位婶子如今每晚七点都去街道扫盲班上课,与许大茂熟悉的很,崔桂月将他拉到一旁,悄悄问道:“周家娃子在食堂被欺负了吗?”
许大茂摇头,目露疑惑,这是从何说起,他摆了摆手,忙解释:“没受欺负,有人想抢周晓宇东西,没抢到。”
崔桂月一脸不信:“早上,傻柱那小子少不更事,对许老爷子都说了,说到周晓宇在食堂吃饭差点被人抢了。许老爷子年纪大了,气得直发抖,把周家小子提溜走了。”
许大茂约摸着许老爷子气得是三厂,女婿女儿刚走,就人走茶凉,外孙在三厂就被欺负。老人家自然会想得多,倒是有可能。不过,周晓宇那身手,哪是一般人能欺负的。
崔桂月神秘兮兮的说道:“大茂,你家隔壁刘家小三被过继出去了,你两家是隔壁可听到啥风声?”
“过继?啥,刘光福被过继?啥时候的事,不可能,我家住在他家隔壁都没听到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