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捉拿我？”
秦东牙不假思索道：“你违反禁令当然该死。”
“可……可是……”女孩睁着泪光莹莹的双目怯怯地说：“可是禁令就一定是对的吗？”
“什么？”
“禁令说……召唤灵兽是死罪，那，那就是说，召唤灵兽的都是坏人，可我……我都没做过坏事，为什么就是坏人呢？难道不是……做了坏事，才是坏人吗？”
一时间，秦东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甚至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他冷冷看了她半晌，最后出人意料地松开了手：“算了，你走吧。”
女孩惊诧地看了他一眼，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怕他会改变主意，连忙一溜烟跑了。
当秦东牙回到长邺城时，天色已然大暗，顺着蛛网般的街道望去，尽头处依稀可见一座巍峨的宫殿，宫殿背山而建，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座城市，他的府邸就建在那座宫殿的后山上。
山里的秋意显得更浓一些，山道上铺满了层层落叶，秋风过处，有种阴测测的凉意，他慢慢地沿着山道拾级而上，没多久就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座府邸前。
他抬头看了看，轻轻皱起了眉头。
眼前的府邸破败老旧，不仅带着一种年久失修的灰暗颜色，而且府门前的杂草已有半人之高，残存的石阶布满了青苔，藤蔓放肆地爬上院墙，就着幽暗的光线，隐约可见木漆脱落的门楣上刻着“秦府”二字。
他停顿片刻，缓缓把厚重的府门推开。空荡荡的庭院里只有几个家仆在无精打采地打扫，看到他便懒洋洋地低头行礼道：“少当家。”
秦东牙没有理会，他回屋关上房门，默然静坐在模糊的黑暗中。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整座府邸也愈发寂静，庭院里的仆人打扫了一阵就相继散去了，不多时，一个纤长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房门前，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来人双目狭长，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语调听起来很是温和：“少主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秦东牙当然不想提起他在南屏山放走了那个女孩的事，于是他不答反问道：“府里那些家仆什么时候才能打发走？”
来人笑了笑说：“啊，到底是秦家的府邸，没有几个家仆也太不像样了吧。”
“什么像样不像样，”秦东牙冷哼一声说：“那些人不过是王族放在这里监视我的，这座建在王宫后山的府邸，哪怕就剩一个人他们也不放心。”
“王族历来忌惮秦府，监视秦家的府邸也不足为奇，少主有什么可介意的呢。”来人说到这里顿了顿，话锋一转就说：“比起家仆的监视，秦府的处境才是少主更应该在意的事情吧？”
秦东牙沉默良久才低声说道：“秦府的处境……好不好的也就这样了，府里的官职世袭，朝中那些人再怎么样也动不了秦府。”
“话虽如此，可秦府这些年声势衰落，各方势力都已经坐不住了，少主在朝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秦东牙没有吭声，来人又说：“王族推行禁止召唤灵兽的法令后就任命了三个家族为执令官，秦府既是三族之一，少主总该为秦府的前程多做考虑啊……”
秦东牙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你有完没完！废话这么多，你一个灵兽天天惦记着朝堂上的事做什么！”
来人悠悠叹道：“正因为灵兽和主人血脉相连相生相灭，所以我才担心少主的境况呀，说起来少主明天是不是该去清尘处走一趟了？”
“再说吧。”秦东牙不想跟他啰嗦，匆匆结束了对话：“你下去吧。”
“是的，少主。”来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长身一摇就消失在了浓厚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