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秦少华想问清楚一些的时候,却又听贺子遇说:“只是秦将军失忆这些年先是娶了兵部尚书的嫡次女为妻,后又纳了救命恩人之女为贵妾,膝下已有五子三女,加上糟糠之妻生的儿子就有六个儿子。
大户人家注重嫡庶之分,若秦将军把乡下那个儿子认回来,对现任妻子所生的儿子的地位必定影响甚重,只怕那秦李氏容不下那乡野小子。”
宫玉竹再次接收到贺子遇的眼神,只得继续接话,“听说大户人家的后院阴私甚重,表面上那些贵妇们柔弱又娇滴滴的,其实个个心思阴毒,手段狠辣,下人或小妾冲撞了嫡母,不是投井就是勒死,或者当场仗毙。”
贺子遇微眯着眼,仿佛亲眼看见了般,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嗓子,“秦将军那个乡下儿子只怕凶多吉少,能不能留着小命见到秦将军都悬,说不定这时候已经被秦夫人灭口。”
宫玉竹笃定道:“肯定不会留活口,那乡下小子活着就是对秦李氏生的儿子的一种羞辱,唯有杀之以绝后患。”
秦少华冷汗一飙,心中更是一凛,难怪,他就说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有人非要置他于死地,之前他想破头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是秦李氏要灭他。
“秦铁娃”是怎么回事,居然干不过秦李氏,他被秦李氏派来的人追杀了大半年,却未见到一个秦铁娃派来找他的人,老匹夫到底还想不想认他这个儿子?
贺子遇和宫玉竹不动声色的看着秦少华愣怔后,又从震惊到不可置信再到原来如此,最后恍然大悟的神情,就知道今天这出戏没有白唱,他已经猜到了真相。
“秦公子兔肉要烤糊了,赶紧翻个面,我们得走了,还要回家帮忙割稻子。”贺子遇一副不能久待,农忙不得闲的模样,站起身就告辞。
宫玉竹也淡定的起身,朝秦少华微微点头示意,“你且在这里安心养伤,倘若有人来村里打听你的情况,我们会替你遮掩过去。”
“多谢你们,若是这次我能成功脱身,日后必定有重谢。”秦少华郑重承诺。
恩肯定要继续报的,一条人参和一本内功心法就想两清,那你这个大将军之子也太廉价了些,宫玉竹心想。
秦少花望着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二人暴万料就若无其事的离开,仿佛真的只是无意中闲聊提前。
而不是有意提醒他什么。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田里的稻谷全部抢收完,如今村民都在村中的晒谷场晒稻子,受雨水影响,今年的稻谷不够饱满,产量也比往年少了四成,也不知今年的赋税朝廷能不能减免一些,否则交完税连嚼用的都没了。
贺秀这几天都领着蒋家的两个小姑娘割猪草,摘野菜菌子,今天也不例外,半中午的时候三个小姑娘就背着满满一筐的猪草,还有一些野菜菌菇回来。
突然地面一阵震动,随后杂乱的马蹄声传来,不多时一群五个穿着劲装骑着高头大马的大汉出现在几人面前。
蒋思圆和蒋思玲一个十五岁一个十六岁,都是大姑娘了,只她们在流放地的矿山长大,常年被欺压,犹如惊弓之鸟,看见手持马鞭,腰间佩刀的大汉下意识就心肝一颤,害怕的缩在一起,不敢抬头看人。
倒是跟在宫玉竹身边,胆子也被训练的越来越虎的贺秀不知畏惧,把二人护在身后,小小的身子挡在前面,仰着小脸倔强的回视着那些人,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但想到宫姐姐就在村里,顿时又来了底气。
为首的那个大汉眼里闪过一丝兴味,一个乡间小丫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直视他们,若不是大白天村里人多,真想砍她一刀给点颜色瞧瞧,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如此无知无畏。
“喂,小丫头我问你话,你老实回答,否则这刀可是会斩断你们脑袋的,不想惹祸上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