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的三层的居民楼没有一丝亮光,漆黑的门洞像巨兽张着的大嘴,看得人心里发毛。
这里是原来服装厂的家属院,后来城市规划,服装厂迁到了近郊的地方,很多家属跟着搬走或者买房去了环境更好的地方,这里很多房子就空了下来,租金很便宜。
爬到二楼,楼道尽头一盆破败的兰花在夜风中颤巍巍的垂着头,这里的一切都像这个时节一样萧瑟得让人心凉,她费力的抬起花盆一角,从花盆底掏出钥匙进了门。
除了能隔绝冷风,门里并没有比门外好多少,窄小的房间里冷冷清清,痕迹斑斑的墙壁上挂着不再走动、掉了根指针的时钟,老旧斑驳的家具局促的挤在客厅里。一些打包着的纸箱凌乱的码在窗台下,季宁薇犹豫了一会儿,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电视已经很旧了,声音很小,画面上偶尔会出现彩色的斑点。
她脱了鞋,抱着脚缩在沙发上,把头埋进膝盖里,在眼角漫了很久的水汽终于控制不住汇成一条条小溪争先恐后的流下来。
从父亲离开那一天起,她就再也不是那个活得肆意,笑得甜蜜的小姑娘了,连哭泣也不敢再大声。
在出城的高速上,一辆黑色小车飞速奔驰着,司机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后排座位上周怀深低头看了眼怀里睡着的女人,轻轻抚了抚散落在身前的柔软发丝。
周怀深觉得有些好笑,“比我预计的容易,我也很意外啊,季廷轩,你看到了吗?你宠爱了一辈子的女人现在在我怀里,真想看看你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可惜没有机会了。你大概也没有料到自己的一辈子会这么短吧。”
周怀深慵懒的靠在座椅上,有些志得意满,突然想起另一张脸,稚嫩的小脸上一双清润的黑眸跟季廷轩一模一样,精致得像个瓷娃娃。‘呵......’他意味阑珊的眯着眼嗤笑一声,转头闭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