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会关心她的死活,谁让她是江家天赋最高的继承人,为了让江家更上一层楼,爷爷对她的训练简直苛刻严厉到了极致。
她没有享受过亲情的温暖,所以她才对三宝视如己出,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三宝眼中那种对母爱的渴望深深的打动了她。
曾经她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母亲,希望她能给予她一丝温暖,带她走出黑暗。
她一次次渴求,母亲视而不见,眼睁睁的看着她跌入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她太清楚那种滋味,她不希望她的孩子将来也像她一样,所以那天醒来,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她的娘的时候,心软了。
都是从绝望中爬出来的人,没有谁比谁更高尚。
快活!
为自己活一次。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陆尽白一字一句呢喃着这句话。
随心所欲他又何尝不想,世俗就像枷锁般束缚着他,他已经为这个词挣扎很久很久。
从他写断亲书的那天开始,他便决定与老陆家断绝关系,不管乡亲们如何劝阻他都不为所动。
“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于是第二天,陆尽白就带着大伯村长去找村长的小妹康小姑。
康小姑是乡卫生院的职工,在乡卫生院工作了一辈子,听陆母回村后自述,当年给她接生的人正是康小姑。
今天刚好是康小姑值班,几人在卫生院妇产科找到她。
说明来意后康小姑当即就回忆起当年的事。
“那是我刚来卫生院没多久的事,田二妹被送来的时间比较晚,那天下着很大的雨,老师正在给另一位产妇接生抽不开身,田二妹的孩子便是由我来接生的。”
“因为是我的第一场手术,所以我记得非常清楚。”
“田二妹来的时候浑身是血,雨混着血滴了一路,她看到我就拼命的喊让我救她,我怎么可能不救她呢,立马就将这事告诉给我的老师。”
陆大伯迫切道:“然后呢?孩子生出来了吗?”
康小姑道:“生出来了啊,怎么可能没生出来呢,不过也十分凶险,孩子生出来时差点就没接住。”
“为什么呢没接住呢?孩子情况不好吗?”村长也是第一次听人提起田二妹当年的事。
村里人只知道田二妹和孩子是第二天陆梗子接回去的,回去后照样办了洗三满月,总之孩子很健康活的好好的。
陆大伯的手指紧张到颤抖。
“我记得陆大接回去的时候白白胖胖的,并不像没接住的样子,大伙还笑话老弟家伙食好,孩子养的壮实。”
康小姑惊讶:“胖?早产的孩子能胖到哪儿去?孩子出生时是不胖的,加上遭了罪,哭起来就跟猫叫似的。”
“不……不可能,陆大回家第一眼我就看到了,养的可好了,又白又胖又壮,像个白面团子似的,这名字还是请桥叔帮忙取的呢,不然也不能叫尽白啊。”
陆尽白问道:“康小姑,麻烦您多想想,之后有发生过什么事吗?比如您老师接生的另一个产妇怎么样了?”
“另一个产妇啊?”康小姑的脸色突然变的很不好看。
她道:“另一个产妇就没她那么幸运了,听说半夜出现大出血,老师抢救了大半晚上,好不容易抢救回来,第二天发现孩子没了,又血崩了,后来怎么样了我不清楚,只记得老师天不亮就将人送去省城了,之后老师也调走了。”
“您见过那个孩子吗?”
“没见过,我给田二妹接完生就回去了,后面都是护士在照顾,第二天我是晚班,我来的时候田二妹已经回家了。”
“还能找到当初的护士吗?如果能联系到您老师就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