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每月领18元工资,已经不少了。
只要不是大吃大喝,养活自己完全没问题,每月还有点剩余汇回家。
当然,林场也不是养老院。
职工们上班干活,也是按计件发工资的,反之偷懒磨洋工是要扣工分的。
而在木材加工厂剥树皮,相比伐木和运输木材而言,要轻松安全许多。
因此,在木材加工厂里剥树皮的女职工,大都是林场小干部的家属和那些不敢上山砍树的女知青。
扒一根直径30厘米、长2米的杉木,是一个工分。
一个工分等于一角钱,每天要挣六个工分,才能领到18元/月的工资。
沈瑜以前每天最多只能扒三根圆木。
今天她要挑战自己,扒六根杉木,挣六个工分,挣满全勤!
阳历9月份,秋老虎的余威尚在。
火辣辣的太阳,灼烤着沈瑜纤细苗条的身子,豆大的汗珠,不时从她光洁的额头上滚落下来,落在她手上的柴刀和圆木上。
后背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了。
她弯腰一口气扒完一根圆木,起身取下头上的草帽扇了扇风,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加工厂办公楼墙上的挂钟。
刚好8.45分,她8.05分来上的工,扒一根圆木,费时40分钟。
喝了几口水,休息十分钟,继续弯腰剥第二根。
一旁的冯雪,见沈瑜干活挺快的,一个小时不到,居然剥了一根杉木。
她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几眼沈瑜,这蠢货今天怎么回事?
仅仅过了一天时间,她不仅干活利索了许多,还会穿衣打扮了?
在冯雪的印象里,以前的沈瑜最喜欢听她这个闺蜜的话了。
一年四季穿着黑不溜秋的衣服,头发也遮盖额头,让人看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而今天的沈瑜,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扎了两根大麻花辫挂在胸前,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尤其是沈瑜身上那件无袖背心,明显是穿旧的工作服改的,可硬是让沈瑜穿出电影女主角的派头。
简单朴素,很淡雅的装束,弯腰削树皮的时候,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和若隐若现的马甲线,令冯雪嫉妒得发狂。
冯雪眼神暗了暗,放下削树皮的柴刀,拿着水壶走到沈瑜跟前,一副为你好的表情。
“哎呀!沈瑜,不是我说你,好好的工作服,瞧你改成什么样?大庭广众之下,你穿这样的衣服,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沈瑜继续不紧不慢地削着树皮,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穿无袖坎肩,只是想凉快一些,你不用大惊小怪!”
“你想干活凉快点,我很理解,可你也不能这么穿啊!周班长知道了,又会说你的……”
冯雪阴阳怪气的声音,把木材加工厂众女工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冯雪,我看你个土肥圆,在这叽叽歪歪说了大半天,就是妒忌我的身材比你好,穿衣显瘦比你好看!”
沈瑜本来是不想理冯雪的,可这个冯白莲像个聒噪的乌鸦一样在她耳边没完没了。
她决定不忍了,手中的柴刀往上一扬,吓得冯雪赶紧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