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泡了一杯浓茶递给乌维邪,试探的说道:“想必左贤王在营中遇刺,不是第一次了吧。”
刚要接过茶的乌维邪手下一滞,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虽然只有一瞬,叶澜仍然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乌维邪品完一口茶,慢慢放下茶杯,说道,“还是这大禹的茶好,你看,我回到羯罗后,就没在喝过这样正宗的茶了。”
羯罗地处贫瘠,历年靠牧业为生,农业甚是匮乏,而大禹广阔富饶,不管羯罗还是东胡,任谁都想分一杯羹。
叶澜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却没有急于正面回答,而是问起他出逃之时的境况。
“乌维邪,你从围猎场逃出来时,应该有大禹人相助吧,不然,围场重重包围,怎会如此轻易让你逃出来。”
乌维邪心想,这叶澜果然聪明,什么都瞒不住他,于是掩饰的笑笑,“叶澜,你来边境打仗,真是委屈你了,以你的聪明才智,应入仕为官,才不会埋没了你的才气呀。”
“入仕非我所愿,我所想的,不过是保百姓安宁。”叶澜坦白。
“哈哈...”乌维邪不屑的低笑两声,有些嘲笑的看着叶澜,“刚夸你聪明,这就迷糊了?你当真以为,边境安宁,百姓就安宁了吗?”
叶澜思考着他话里的意思,他自是知道,想要国泰民安,必然要满足内无忧外无患两个条件,但现如今,朝廷虽腐败,但并不是无药可解,此时外患更为要紧,然而具体朝廷内部的勾结,他并不甚清楚,不知道乌维邪又知多少。
“愿闻其详!”叶澜想探探乌维邪的虚实,虚心向他请教。
乌维邪看向叶澜身后的城墙之上,那几十面叶家军军旗在风中摇曳生姿,嘲笑道,“你那城墙的军旗,连夜弄出来也不容易吧!”
被戳到弱势的叶澜有些尴尬的回头看了看军旗,没有答话,等着乌维邪继续。
“你当真以为,我是怕你们来了援军,才答应跟你谈判的吗?”乌维邪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再斟满一杯茶。
“若不是我及时赶回羯罗,想必,此时的衢州城,已经是废墟一片了。”
乌维邪话一出,着实让叶澜心惊,他迅速回想事件的始末。
两个月前父亲收到信,说羯罗三十万大军突袭衢州城,叶沛奉命御敌,同时郢都传来乌维邪出逃的消息,几经搜查都未查到。
在早一个月前,驻守衢州锦州的叶家军,被聂和以东胡进犯为由调走一半,致使衢州兵力不足,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是哪里没想到吗?
若是东胡和羯罗达成协议共同举兵,也是有可能,但,若是聂和里通外敌,故意借兵不还,那么,发动此次战事的人,就是当今丞相,冯庸!
他想干什么?
如今冯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躯,难不成他还想要谋反称王?
不对,虽然冯庸老奸巨猾,禹皇对其极其信任,他此时的地位,又和称王有何区别,何必做这样无谓又极具风险之事。
那会是谁呢?
乌维邪又是在谁的帮助下逃出来的,他说若不是他及时回到羯罗,衢州城已破,若他没撒谎,那么,是谁在背后阻止这一切,是父亲?还是,叶澜突然眉目清亮,恍然大悟,难道是他!
乌维邪看叶澜了然的样子,说道,“想必,聪明如叶公子,已经想到了!”
“是他?”叶澜再次确认。
“是谁?这就要叶公子自己去向他问个明白了。”
“在下还有一事不明,请左贤王指教。”
“哦?”乌维邪疑问。
“既然羯罗大军已势在必得,你又为何放弃攻城?”
叶澜不明白,羯罗和东胡觊觎大禹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