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缨算是第一次听他提过往的事,好奇似的问,“当年是一心顾着学习还是没事就跟着小姑娘往林子里钻?”
“别脑子里全转着那事。”宴烬北的手从她毛衣里钻,没一点老实劲,“经过一次全校通报后就开始奋发图强,哪有心思想别的事。”
以前的宴烬北也是浑过,打过架,挨过训,但死性不改,硬骨头,就是教导主任最头疼的那种学生,不知道怀春少女对痞帅男孩是否怀有滤镜,不少女孩追过,一块混的人就属他桃花运没断过,自然有人闲着嘴扯淡。
说谁长得好,谁身材好,谁他妈长得纯弄床上又是什么样,谁长的胖,谁他妈像死肥猪,排着号的编排议论。
宴烬北这人浑是浑,但遇到那种嘴上没德只会闲扯淡的人,打一顿趁早散,当时不小心惹到家里有背景的人,死活揪着他不放,要求学校必须进行全校通报批评并开除,要不然就把人送去警局,让他坐牢。
有些事摆在明面上就是好说,校长自然是不想生事,学校开除学生的先例也有,但更多时候都是拿出来吓唬单纯学生的,安抚了另一方,那剩下的就需要没权没势的宴烬北来抗。
开除,转学,总比留案底强。
从宾县一高转到二高,逢人都夸一高那是人才济济,跨了那大门就等于跨上了大学的门,说二高全是痞子,没出息的种,上了还不如早点出去打工挣钱,但二高校长也没法驳,成绩摆在那能怎么办。
而当年的宴烬北心气也高,转学之后就不混了,圈子抽离的干净彻底,所有的事都不管就往死里学,待在租房里半夜睡不着就插耳机听英语录音,当年的他也是寸头,觉得吹头发做造型麻烦的要死又浪费时间,索性一直就留着,甚至不想总往理发店跑,直接在网上买了剃头电推自己剃。
他本就是聪明上道的人,不怎么学在一高的成绩也是中游偏上,但当初根本没人在意,被注意的只是他那张脸,桀骜不驯不服管教的性格,经常被学校通报的坏学生。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宴烬北就已经尝到了普通人无法扭转的生存法则,你有理也不行,错在他也是你来承担后果。
因为什么。
因为好欺负啊。
因为你没权没势没背景,谁都知道拿捏人要挑软柿子捏。
就是那股冲劲压在心底,宴烬北当年的高考分数与宾县一高全校第一的分数持平,二高校长那真是一雪前耻了,在校门大屏幕上来回滚播宴烬北同学的分数和录取院校,甚至后几年的招生简章都印着他的名字和分数。
但那一年也是二高这所学校唯一的高光时刻。
“公子哥打架就这点不好,打不过就告家长,然后动用关系给学校施压,学校没办法,就只能拿你开刀。”池缨被他摸的难受,拽开他的手。
宴烬北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印着唇嗦了口,“打架不好,伤人伤己的。”
这话说的确实没错,但如果再来一世,宴烬北那硬骨头的性格也不会变,轨道还是按原先的路程走,那句后话全是经历社会磨练之后得出的。
“我做事没你那么张扬,基本不惹我就没什么事,不主动挑事。”
池缨这点确实比他理智,当初只想着一心考走离省,高中是激情澎拜的,但对她来说挺难熬的,别人都在漫天幻想恋爱、电影小说情节往脑子里灌的时候,她想着去哪座城市,能考进哪所大学。
“乖小孩,不让人欺负是好事。”宴烬北的手又开始作祟,这次没钻,而是隔着衣服揉。
池缨看着他的明目张胆,又听着他唤得那声乖小孩,总觉得有点违和感,“谁小孩让你这没完没了的揉,放手。”
那股劲又慢慢往外溢。
宴烬北笑着把人托起往浴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