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雪要比其他地区来的都早些,甚至海拔高于五千的地方下雪就不受季节的控制了,一年到头都有可能下着雪。
一到这天气铁路就怕降大暴雪,火车轨道要是被积雪覆盖只得停运。
“北哥,你这不都请假了,怎么还来?”穿着军大衣的陈让给轨道涂抹防冻油,“积雪一处理就需要好几天,不担心嫂子在家吃不好穿不暖?”
他也跟着刘燃生喊嫂子。
见宴烬北没出声,陈让的嘴也没停,干活也不觉得累,像是已经习惯了这工作,“我媳妇可说了,只有疼媳妇的人才能赚大钱。”
这人自从登了记,小红本拿到手,就没有一天不提媳妇的,天天乐呵呵的,工作干劲也足了。
刘燃生团起小雪球就往他脸上砸,“少说点话。”
“你他妈是不是要造反?”被砸的陈让瞬间冷脸,把东西往边上一放,上前就要找他事,“喜欢就去追,他妈的,又不止老子一个人睡过,往我身上撒什么气!”
还没完没了了!
刘燃生听他这话眼底透着狠,拽着他的衣领就要把人往下面拖,刘燃生性子闷但劲大,不抵宴烬北高,也有一八三,块头也不小。
“行了。”宴烬北直接给两人一人一脚,这轨道哪是乱胡闹的地方,磕着碰着都容易出事,更别说还下着雪容易脚滑,“不想干直接卷铺盖走。”
两人瞬间老实了。
能感受到这哥心情不怎么好,也没敢再闹下去,拎起东西各干各的活。
亦如故往,雪越下越大,顾着安全隐患的宴烬北也停了假,一连几天都在宿舍里待着,他属于轨道主负责人,时不时地需要去检查岔道、铁轨的情况。
但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她,睁眼也是,挥散不去。
“北哥,楼下有人找。”正洗漱的陈让嘴里还叼着牙刷,通报一声又往公厕去,那有热水,这天洗脸实在受不住凉水的冷凛冲击。
宴烬北猛然起身,穿上皮夹克就往外去,站在宿舍楼下的小卓玛一见到他就往上扑,弯身把她往怀里抱,“哥哥。”
以前喊阿加宴烬北还没觉得有什么,突然换成哥哥倒也觉得自己年龄大有点别扭,“在学校新学的?”
“嗯!”小卓玛用力点头,双眼明亮很可爱,小手里团握着什么,合的紧紧地,“漂亮姐姐呢?”
宴烬北听她问,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应,转而问她,“手里握的什么?”
“糖果,很甜的。”小卓玛满是高原红的小脸透着笑,又有点害羞地说,“给姐姐的,哄好姐姐可以和你在一起,然后就不走了。”
小孩的话总是表述的不怎么清晰,但宴烬北还是听懂了,心里堵得厉害,摸了摸她的头,“姐姐要回北京的。”
“你坐火车追,阿妈说火车可以去北京看天安门,火车就在那。”小卓玛懵懂似的指向某一方向。
“脚伤成这样还出来蹦跶?”
徐丽开车到情趣店买点私人用品,和老板混的熟,算是老朋友,有新货都让她来看看,刚巧看到池缨站在不远处,身子倚靠着墙,黑大衣,红色吊带裙,这天也不怕冷,红唇里还夹着烟,此刻的雪落在她的头顶更是应景添媚。
在徐丽看来,她是耀眼的,无论在哪,旁人的注意力总能落在她身上。
“穿着高跟鞋,还真是能要命。”
池缨没想到在这打车还能遇到她,除了那次喝酒碰面聊了几句,第一次来西北没想到降雪会这么快,遇到这鬼天气连车都打不到。
徐丽喊她上车,池缨也没拒绝。
“去哪?”
坐在副驾驶的池缨单手拢着被冷风扰乱的长发,烟雾从她嘴角蔓出,问道,“你那酒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