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音回神的池缨侧目望着他,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喝酒了?”
“进去吃饭。”宴烬北没回应她的话,视线稍瞟她裸露的双腿,随手把阳台的隔断门彻底拉开,客厅的暖气回缓了刚才的冷袭。
“吃完我送你回去。”
撂下这两句话他没再管她,拎起沙发上的黑色短袖就往浴室去。
池缨的视线落在茶几上那几份打包盒,不是这边特色,就是简单的日常炒菜。
等淋浴声停后,宴烬北穿着黑色工装裤黑短袖出来,酒味散尽,发根滴着水从颈后消失,坐在沙发上看着菜的剩余量和她只吃了三分之一的米饭,眉头稍敛。
“衣服在门把手上挂着。”宴烬北拿着一次性筷子,掀开那份装米饭的打包盒,就着她吃剩的菜丝毫不挑,“吃饱了就换上。”
池缨侧身靠着沙发,没动也没出声,目光落在他腕处的红绳神游。
等他吃完饭开始收拾残余时。
“真想送我回去。”
池缨单手撑着侧额,手肘抵着沙发背,对上他停顿而投的目光,一笑,“那你喝什么酒?”
被戳穿的宴烬北没丝毫的尬尴,把最后一个打包盒扔进垃圾桶后,坐在沙发上刚想要说话,只听她冷清的音又落了一句,“苏祁回北京了,所有的拍摄也全部取消了。”
总公司把人突然调回去,原因更是没人猜得透,但池缨心底清楚,来这拍摄全是佯装出的假象,他才是她的目的。
“工作人员全都跟着走了,下午三点的飞机。”
“我的行李箱在卧室里,助理拿来的。”
池缨见他皱着眉头,“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卧室看看。”
“你呢?”宴烬北追问,“什么时候走?”
“没打算走。”池缨缓身往他身侧移,笑的迷人又藏着难以跨越的距离,“想留在这陪你。”
听着这话宴烬北的眉头反而蹙的更紧,眼神流淌着复杂的情绪,身子前倾伸手拿起茶几的烟盒,抽根烟夹在薄唇中,拿着打火机作势要点的间隙,“从哪来的就回哪去,我这从不留人。”
池缨的笑没散,起身从他的烟盒抽了一根烟夹着指间,对着他嗦吸的烟头星火索借燃点,两烟头在火光中相触,一方瞬即点燃了另一方,白色烟雾缭绕在两人面前,瞳孔映射的全是这一幕。
宴烬北愣神片刻也忘了反应,直到烟头相离的那瞬间,他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不假思索,池缨回应的更是干脆利落。
“池缨,我身上有什么可值得你图的?”宴烬北收起那股阴鸷,抽了口烟,望着她那双燃不起任何情的眼睛,继续说道,“北京的日子不好过?还是钱赚的烫手?在这和我耗什么?”
在回来的路上,他在手机上查过她的信息。
况且,从头到尾都知道她留不了多长时间,他不染情,但这并不代表他允许别人肆意耍着他玩。
池缨把烟头转在烟灰缸壁边来回碾压,包裹的星火愈发猩红,印在她沉寂如海的深棕眸里,“想知道我图什么?”
宴烬北双腿叠磕在茶几上,等她的后语。
“图性福。”池缨的目光从他漆黑不见底的双眼往下落,定格在某处没再移。
意会的宴烬北叼着烟头,眼皮轻磕遮着笑,“那你可真会图,老子就这一身清白最值钱。”
池缨瞥他一眼,没信他这话,但不忘接茬,“所以,会秒吗?”
赤裸裸的激将法。
冷静自若的宴烬北没受任何影响,碾灭烟头,烟屁股留进烟灰缸里,起身套着军绿色飞行夹克往门处走,不忘留把家门钥匙留一把扔在餐桌上。
“想走随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