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上台阶,米景愿就弯下了腰从路鸣栖的臂弯里钻了出来。路鸣栖完全看不懂这个女人,前一秒还黏糊糊娇滴滴地引诱着自己,后一秒又耍起了小脾气。
“哦,我明白了。你现在不光是图我的钱,还馋我身子,自己睡舒服就完事了,哪有你这么占便宜的?”
“米景愿,虽然我们已经很熟了,但是,我这么大费周章送你礼物,你就算不喜欢,也应该稍微高情商地表演一下开心吧?”路鸣栖揪着米景愿的手腕,把她硬生生地拽进屋内,“你说最喜欢悬崖下的海,我特地做了落地窗,阳光能穿透半栋楼……”
米景愿愣愣地一点点转动着身子,欣赏着精心布置的画室,实在是目不暇接。她提过一嘴太贵的画笔,所有色号都被整整齐齐地归纳在橱柜里,全新的罐装颜料、不同材质的画纸画布、各种型号的刮刀和高档的调色油,有的东西过了保质期可能也用不完。
“楼上还有,不同款式的花架和桌子我都买了,只要是你这只小白眼狼提过的要求,我都尽可能完成……”路鸣栖看着米景愿又软下来的神色,觉得有些好笑,又心生了怜悯,这丫头是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苦,才会变得如此敏感多虑,“你觉得不好,我们可以改。”
“不,不用,很好。”米景愿缓不过神来,她为自己对路鸣栖的不公正评价而感到抱歉,诚心有歉意的时候她又觉得很难开口,“只是特地为我做这些,我走后不用的话就会浪费……”
“你说什么?”也不知道路鸣栖是不是真的没听清楚,故意又问了一遍,“你以后要怎么样?”
“嗯…… 我是说,如果我以后不再想学画画了,会不会很浪费啊?”米景愿收回了半分钟前的愧疚,果然还是那个原汁原味的控制狂,半点不顺他心意就来威逼利诱这一套,“不能老让你破费吧?”
“如果能让你开心,多少钱都算不上破费。”路鸣栖放下了姿态,他觉得此时此刻能为米景愿付出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但也正如米景愿不离嘴骂他的“自私商人”一样,他要她的很多爱来回报,“我不强求你为我做什么,我只求你,一定一定不要再让我伤心了,好不好?”
“好,那你也不能再凶巴巴独裁我。”米景愿终究是个有美好憧憬的小女孩,她的心脏砰砰直跳,需要一头扎进大海里才能让冰水冻住自己的心,“你要对我好,否则我就……我就不和你说话!”
“这世上你还能找到比我对你更好的人吗?”路鸣栖推开她额头上的碎发,亲了亲她的额头,又亲了亲她的眼睛,然后是鼻子,最后重重地吻着她那散发着水果甜味的嘴唇,没有瑟缩着脖颈的害羞与抗拒。
她的回应很生涩,想稍微主动一些,又换不过气来。她觉得脚下一空悬在半空中,马上冲着路鸣栖的胸膛挥起了拳头,“放我下来!”
“不是你邀请我回卧室吗?”
“我现在不想了!你答应不独裁我的!”米景愿一着急险些从路鸣栖的臂弯里翻下来,只能不情愿地抱着他的肩膀,在花园里佣人们热切的注视下被公主抱着回到别墅的大楼,“也不见你健身,怎么力气这么大啊!”
“公司里也有我的私人健身房。”路鸣栖颠了颠手,米景愿吓着后搂得更紧了,“不凶你是可以的,至于独裁的问题还有待商榷。”
“你又骗我!我就知道你动机不纯!大坏蛋!”
“小声点,存心想让佣人管家都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