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景愿被一个人留在了餐厅里,面对着一桌子没怎么动过的饭菜,无可奈何地悄悄打了个饱嗝。
在了解前因后果后,吕多珍仿佛是总算卸下了包袱,她感觉轻松了很多,顺便脱下了身上沉甸甸的皮草外套,然后马上揪走了儿子去“开小会”。
“家里怎么会传这么奇怪的八卦啊!”米景愿一边思量着方才的闹剧,一边站起身来慢悠悠地往屋外的花园里走,“那天明明只有我们俩……就算家里的其他人误会了,也肯定是有人向路太太通风报信的……”
“景愿小姐,晚上好。”安安走出厨房正巧碰上米景愿里,她见米景愿魂不守舍的样子,很是担心地跟上前去,“你要去花园里散散心吗?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的,谢谢你。”米景愿难掩自己内心的疑虑,这一点也蔓延到了小女佣安安身上,“安安,你也知道关于我的那个事情吗?”
“嗯……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呀……”安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刻意放慢了些脚步落到了米景愿的后边。
“这我知道,那路太太怎么会知道的呀?她和鸣栖关系亲近吗?”米景愿自顾自地沿着花园里的小路走着,没多看一眼平日里最爱的花圃和草坪,“如果你觉得我问太多,不必勉强回答的。”
“这我也不太清楚,景愿小姐。”安安又小步跟上了漂亮的小姐,不太聪明地聊起了主人家的八卦,“但太太很少来的,她不是还有个和自己姓的儿子吗?我好像听田太太说过,路先生这一家以前就冷清地很。少爷虽然是独子,说不上是爹不疼娘不爱,但和谁都不亲。”
“那是家里其他人和太太说的?”米景愿若有所思地转过头来,这才意识到安安也可能有其中的一份,“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你别在意啊。”
“对啊,太太怎么会知道的?”安安反应慢半拍,也没什么坏心,反倒也跟着好奇了起来,“小姐,你是不是心里有人选了啊?司机、保镖、门警总不可能吧,我觉得就是家‘里面’的人……”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误会也解开了。”米景愿抬起了下巴,看向了别墅黑洞洞的二楼,仿佛是看到了穿着睡衣、晃悠在露台上等人回家的自己,“再说,路太太也是一片好心,当母亲的总是最关心自己儿子的。”
“我这几天都睡不好啊,一想到以后啊,要把你交到这么个小姑娘手上,家产还要分她一半……误会一场就好!“吕多珍支开了陪在茶室里的女佣,悠然自得地品着茶,“阿鸣,你要是真贪图一时新鲜葬送了自己的前程,你爸在天之灵能安息吗?”
“我不觉得娶她有什么问题。”路鸣栖漫不经心地端着茶杯,懒得同母亲辩驳,只希望她能赶紧把话说完早点走人。
“你真要娶她?”吕多珍的火气一下窜了上来,她把手里的茶杯拍在茶几上,滚烫的茶水溅得到处都是,这气场恨不得要把茶杯给捏碎了,“小姑娘年纪不大就这么有城府,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把你哄骗到这个程度,我看你是热昏头了!”
路鸣栖不说话,他垂着眼忍着不表现出不耐烦的表情。母亲向来对自己不管不问的,今天倒是神经质一般地非要审问自己,他甚至已经预测到母亲要搬出已故的父亲实施道德绑架。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吕多珍不满儿子毫不在意的态度,她生气地拍了拍桌子,甚至还想像小时候那样去拧他的耳朵,“就这表情,和你爸一模一样。”